公孙催促,“继续继续,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就事态严重一发而不可收拾。”李元昊说着,似乎有些苦恼,“但是残卷因为保存年代太久远了,有一部分被老鼠咬掉了……”
赵普张嘴刚想损他两句,公孙掐他胳膊——让他讲完!
赵普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示意李元昊继续。
“但残卷的最后还在,其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后来,这云中之城一夜之间灭亡了,好像是地底出了一条大的豁口,所有海水都流到了地底消失不见,而那座云中之城也摔落到了地上,同时狂风大作,有史以来最强的一次黑风暴席卷而过,云中之城被沙土覆盖之后再不见天日,而传奇的君主云倧,以及云中之城那数以万计的强大战船和居民百姓,也同样消失不见。”
众人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庞太师就说,“那就当老天爷收了他呗,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何又提起?莫非和之前的蜃有关系?”
“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但有一点非常令我不安。”李元昊说着,又严肃了几分,“残卷之中记载,在大水侵吞整个西域之前,就出现过不少异状,所有现象都与今天碰到的异状相同。如果步骤不错,那么不多日,就会有瘟疫席卷整个西北,然后大水侵袭,淹没所有城池,之后大水退去,狂风来袭,整个西北会变成寸草不生的沙漠。”
李元昊说着,对赵普道,“赵普,我可不是糊弄你,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到时候如果真的大灾来袭,那别说我西域诸国,你大宋也跑不了。”
赵普摸着下巴,“你们找贝壳,就是为了找当年的云中之城?”
“没错!”李元昊点头。
“你还有什么没说?”白玉堂忽然看李元昊。
“呃……”李元昊张了张嘴,见赵普似笑非笑,只好叹了口气,“还有一点……最近西北流言四起,大家都在谈论当年云倧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我就怀疑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去。同时,还有一条传言说的神乎其神,说是云倧当年之所以能控制灾祸以及水脉,是因为一口井。”
众人都看着他,“井?”
“生死井,连接两界,能主宰生死的井。”李元昊说着,神色复杂地看着赵普,“据说只要掌握了这口井,可轻易呼出灾祸,亦可引出大水。”
听完了李元昊的讲述,赵普沉默良久点点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帮人,就是叫这传说吓懵了是?”
李元昊瞪起一双眼睛看赵普,“并非只是传言……”
赵普摆了摆手,“行,你也别多说了,我教你个招。”
“什么招?”李元昊眼前一亮。
“你多造点船么。”赵普嘿嘿乐,“有大水来了你们就上船,等大水退了你们就下船呗。”
“你……”李元昊气得一张脸通红,一甩袖,“赵普,你就不信邪,等到时候大难临头,我也不怕灭亡,就让我看你懊恼一场,我也值了。”说完,一脸恼怒地走了。
众人都看赵普——那意思,你真的不信?
赵普撇着嘴,“这真心烦人啊,若说西域四家脑抽了联手想攻打大宋还好办点,偏偏这次抽成些妖魔邪祟,怎么整?”
军帐之中众人都各有各想,李元昊说的事情的确是怪邪乎的,但当年的确有云中之城存在,又不得不信。
这时,又有人来禀报,说耶律明来了。
赵普耐着性子让人请他进来,耶律明说的和李元昊差不多,其中也提到了云中之城和生死井,倒不是辽王从什么卷宗看来的,而是古代佛经上有记载。佛经也是残卷,其中有部分也失落了,但比起李元昊那卷残卷,这卷里头多了一些,其中提到一棵树。说云中之城之所以能屹立于云端,其实只是假象,那座城是建造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之上,树根有井,这一口井,内里漆黑,无水无底,只有云倧可接近,每逢初一十五并然要丢进童男童女献祭。而与李元昊手中残卷说的此生死井是两界入口这一点不同,辽的佛经上讲到是云倧在这井里养了一头神魔,一切都是这神魔在帮他。
“喔……这个更离谱了啊。”赵普打发走了耶律明,刚来得及松一口气,寒常在又来了。
寒常在也带来了相似的讯息,吐蕃最近也不太平,瘟疫频生不说,还总死人,牧场的草都枯萎了,牛羊挨饿,还下大雪,冻得那些牲畜门都不下崽了。而吐蕃作为西域这边最古老的部族之一,留下的卷宗也更多,其中密宗残卷里,没有描述那口井的,却是有详细描述一种树。
这树据说有口有眼,是神树,撑起云中之城的,就是这一棵树。另外,树上结着八种神果,此树有天地灵气,具有极强的魔性,寿命在千年以上,吞噬人畜。云倧就是控制了这棵树,才会有如神助,但后来这棵树据说死了,才会一败涂地,至于是怎么死的,密宗残卷就如同一些诗歌一样的描述,显得语焉不详,很难揣摩。
不过,这吐蕃给的消息,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趣——这棵树,说得好像有些似八果圣木,与他们之前的案子有联系,也与展皓有关联,三方的消息加到一起——古城里边是不是隐藏了些什么?
展昭还有一点比较好奇,问寒常在为何带人深入黑风城之后,是否在调查什么。
寒常在有些为难,犹豫良久才说,起初他们觉得会不会是赵普在玩花样,所以想去大宋边关的城镇查看一下,是否也有疫病或者灾祸,如果没有,那宋人的确值得怀疑。
不过在场众人都觉得寒常在似乎有所隐瞒。
与李元昊与耶律明不同,李元昊自己就是国主,当然西夏利益第一位了,而耶律明也是王子,多多少少会为了辽的将来担忧,但这个寒常在,身份不明,传言纷纷来历可疑,众人对他,还是有些防范的。
打发走了三家,时候也不早了,赵普觉得头昏脑胀,就说要不然明天再谈,于是众人各自回屋。
放下军营之中将帅高官烦躁不提,单说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军帐回到自己的房间。
展昭往床上一趟,“大哥让枯叶传那句话,什么意思呢?”
白玉堂换了衣服走到床边坐下,怀中一直藏着的匣子掉了出来,就随手拿起来放在桌上。
“什么啊?”展昭好奇拿过来打开,发现里面一卷黑布,有些不解地看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