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助线画错了,该往外延长”程燃提醒她。
“往外画?”孟清彦擦掉重新画:“哎,你看,往外画像不像海洋馆里的那种扁鲨?”
孟清彦见程燃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不好笑吗?没劲。”
“你写卷子还会给自己找乐子?”程燃问。
“那当然了,不然更乏味。”孟清彦说:“生活就是要勤给自己找找乐子。”
“步骤别省,考试会扣分。”程燃看她。
“现在又不是考试,我考试的时候再写详细。”孟清彦没当回事。
“形成了习惯,考试你就会想不起来。”程燃说。
“侮辱谁呢?”孟清彦看他。
“你。”程燃回。
“你以为激将法对我有用?”孟清彦顿了一下:“还真有用,我写。”
程燃笑了笑。孟清彦写一张试卷全程有他监考,错了就指出来,少写一个“又因为”就不允许写“所以”。
写完一张试卷大壳儿的毛也晒得差不多了。
孟清彦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大壳儿:“我又不后悔了,洗完澡白白净净可爱加倍。”
“大壳儿,可以活动活动了。”程燃说。
大壳儿起身甩了甩毛,蓬了一圈,在院子里散步。
孟爸爸切的西瓜在石桌上一直没吃,孟清彦拿给程燃一片:“拿着,大壳儿!过来!”
大壳儿乖乖跑到树下。
“你站起来,给你和大壳儿拍张照片。”孟清彦说。
“怎么突然要拍照?”程燃问。
“记录一下啊,你不是挺爱和它合照的么?”孟清彦把他拉起来。
“大壳儿!坐下,看这儿!”孟清彦举着手机。
桂花树下,挺拔的少年和可爱的狗子。程燃咬了一口西瓜,风吹过他的发梢,吹起了他的衣摆,吹来了十七岁最美好的盛夏。
“拍好了!”孟清彦走过去:“来看看孟大摄影师的杰作。”
“不错啊,孟大摄影师厉害。”程燃夸道。
孟清彦笑了:“加个好友,我发你。”
程燃挺喜欢这张照片的,刚收到就设置成手机背景。
说到底还是数学老师狠,发了张证明题的试卷,让人抄都来不及抄,亲自收上去检查。
“这次的卷子我都一个个看了,写什么样子的都有,我平时跟你们讲的都记到哪里去了?”数学老师愤愤的说。
“孟清彦同学的试卷就写的非常标准,该有的步骤一个都不差,字迹工整,而且还是全对!我把她的试卷放在讲台上,下课的时候大家传阅学习一下吧。”老师说。
“程燃的卷子也是,放在讲台上给大家做反面教材。每题都只写了三四行!画辅助线是不是已经是你极限了啊?!就算你题写对了也给不了你满分!亏不亏你自己想!”老师看着他。
“你什么毛病?让我跟写作文似的写证明题,结果你自己缩减成这个鬼样子?”孟清彦小声问。
“因为考试我会记得写完整,平时就懒得写。”程燃看她:“你不一定,所以这是锻炼你。”
“谢谢,真是我亲同桌。”孟清彦咬牙切齿道。
一中一月一模拟又开始了,陈姐开班会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我牛逼都已经吹好了啊,我们班儿还是年级组第一,可别让我丢人。”
“终于考完了!考试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上晚自习,走,我请你们吃烧烤去。”汪洋说。
“好啊,撸串我喜欢。”程燃回。
“你是想喝酒吧,酒鬼。”孟清彦看他。
“你要不要来一杯?”程燃故意问。
“行啊,来一杯浇你脸上。”孟清彦说。
“那我在旁边喊加油!”汪洋插一句。
“你哪边儿的?”程燃揍他。
他们四个来到路边的大胡子烧烤,汪洋上来就要来四斤羊肉串,肖兰和孟清彦吓得立马点了素食和一道清水煮青菜中和一下。
依然是分为买饮料小组和等菜小组。
“老板,您这儿不写着大胡子烧烤吗?我看您没胡子啊,不是本人?”孟清彦问。
烤串大叔笑了:“以前是有胡子的,烤串烟太大,给我胡子熏的一簇一簇的,忒难看了,我就给剃喽。”
“那您这不地道了,多少人冲着看您胡子来吃啊。”孟清彦说:“我瞅了一路,就您招牌吸引我。”
大叔笑了:“谢谢小姑娘捧场啊!送给你们一盘臭豆腐!“
“哎,老板大气!”孟清彦笑了。
孟清彦给了程燃一个“看见没,牛逼吧”的眼神。
程燃笑了笑,给她竖了个拇指。
汪洋和肖兰提着饮料回来了,肖兰说这次就拿了两罐啤酒,多了不拿,防着有人喝多。
“一罐也太少了吧,串还没开始吃呢就喝完了。”程燃拿着啤酒晃了晃。
“我也觉得不够.....可是吧,我不当家。”汪洋笑着说。
“这才到哪儿啊,就开始显摆家庭地位了?”程燃说。
“说什么呢!”肖兰有点害羞。
“哎,从良从良,我喝雪碧。”孟清彦拿了罐雪碧来。
“这次我半口也不会给你尝。”程燃看她。
“稀罕。”孟清彦不理他。
“朋友们,重点来了,十一假期去哪儿玩啊?”汪洋兴奋地问。
“七天假补课四天,你说能去哪儿玩?”肖兰无奈道。
“我说一中也太不地道了,每年都这样!国庆国庆,让我们在学校里补课,变成校庆了?!”汪洋拍桌子。
“您小点动静,应该习惯了才对。”程燃说。
“对你这样的学婊是挺习惯,苦了我这样的学渣陪着你啊,建议学校只让年级组前二十名补课。”汪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学婊?”孟清彦看他。
“他不喜欢被人叫学霸,说实话你见过打架斗殴,抽烟喝酒,常驻网吧的学霸吗?平时看着挺正常一人,一考试就他妈冲榜一,他不婊谁婊?!程燃,为学婊代言。”汪洋说。
“这次我站你!太婊了!”孟清彦伸手和汪洋击掌。
肖兰笑了:“不过程燃上课听讲还是很认真的吧,老师们都挺爱叫他回答问题啊。”
“那是,每当下面像一片死水,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老师都会叫程燃回答问题。为什么呢?因为程燃一站起来,前面那些崽种就跟鸵鸟似的伸长脖子看着他。程燃,为咖啡代言。”汪洋说。
“啊?”孟清彦没反应过来。
“醒困。”汪洋解释道。
“靠!真有你的。”孟清彦笑了。
“你喝多了吧汪洋,这么贫。”程燃蹬他。
“没啊,我喝多了就变文静了。”汪洋认真道。
“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目睹到奇迹。”程燃说。
汪洋啧了一声:“别说我,讨论讨论去哪儿玩。”
“无论去哪我都得带着大壳儿。”程燃吃了口羊肉。
“知道你宝贝你狗儿子,那就去爬山。”汪洋想了想:“外环那个小山,也不用门票,纯天然的,到时候支个架子烧烤怎么样?”
“车我开,明天汪洋到我家集合,肖兰就去孟清彦家吧,八点过去接你们。”程燃说。
“成,烧烤架我找我二叔借,食材就在这儿买新鲜的搁冰箱里明天拿去烤。”汪洋应道。
“没意见吧?”汪洋见她俩不说话。
“话都让你俩说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孟清彦举起雪碧:“明天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易拉罐碰在一起的声响就是各自开心的声音。
程燃在八点之前就到了孟清彦家门口。
“昨天忘问你了,无证上岗?”孟清彦看程燃。
“都给我妈开快两年的车了,放心。”程燃说。
“放不下。”孟清彦说。
“放不下端着。”程燃回。
“端着怕摔了。”孟清彦说。
“那我揣怀里给你捂着行了吗?”程燃看她。
“怕闷死。”孟清彦说。
“我看你是存心的!别坐了,跑着去!”程燃不理她。
孟清彦觉得气他挺好玩的,没再说什么,很自觉的坐上了副驾,省了汪洋一会儿还要换。
但是汪洋还是没有如愿以偿,因为大壳儿坐在他俩中间,程燃从后视镜里看汪洋的脸都急红了。
“汪洋给我儿子让个坐,它喜欢坐窗边看风景。”程燃提醒一句。
“是啊!我就看它一直往窗外看呢。”汪洋把大壳儿抱起来换个位置,乖乖的坐在肖兰旁边。
“你真是....开车也不影响你操心。”孟清彦小声说。
“我是挺闲的,不然改行操心操心你?”程燃问。
“不用,开你的车。”孟清彦回。
程燃熟悉路,换了小道开,所以十月一高峰期不用跟别人堵,没过多久就到了,直接停在一片荒草地。
“终于到了!”汪洋下车伸了个懒腰。
“大壳儿!快下来,我们到啦。”孟清彦一下车就去找大壳儿。
大壳儿一下车就撒开了欢,说是像草原上奔腾的小马驹绝对没错。
“我带了飞盘,平时没场地陪它玩。”程燃从后备箱里拿出飞盘。
“我陪它玩。”孟清彦接过飞盘去找大壳儿。
“我带了帐篷也在后备箱,现在给撑起来吧。”肖兰说。
汪洋二话不说把帐篷拿出来帮肖兰搭起来。
“我怎么看你比大壳儿玩的还开心。”程燃走过去。
孟清彦把飞盘扔出去,大壳儿跑过去跳着接,再跑回来给她。
“你看它跑起来耳朵忽闪忽闪的,跟小飞象似的多可爱啊!”孟清彦说完就笑弯了腰。
程燃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