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反应

作者:缍白星

不得不说房东夫妻做的饭菜比他们自己做的好吃太多了,因此大家也不再瘫着,刷碗擦桌子整理厨房都包了。

饭局过后他们准备组游戏局,就在三个女生和他们力理据争的时候,房东告诉他们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有之前来这儿住的年轻人买的狼人杀纸牌,于是他们八个人正好可以开展狼人杀局。

更有意思的是还有很多装扮用的东西,既有上帝的天使光环,也有平民的头带,还有狼人的兽耳。

班长带上光环发箍:“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那我就当上帝了,没意见吧?”

“你就是个组织场面的料,职业病。”郑心笑着说:“发牌吧。”

“这个平民和狼人什么的可以随便戴吧,反正大家在不知道别人身份之前,自己都是装逼蛋。”王默把写着平民的带子系到额头上。

“随便带随便带。”汪洋也扔给程燃一个。

程燃并没有多余的想法,汪洋扔过来的是狼耳朵,他就带上了。

孟清彦的想法就多了,他看着程燃的侧脸,脑袋飞速运转。卧槽为啥好好的一个兽耳被程燃戴着就感觉这么色啊,是我自己太色了所以看啥都不纯洁吗?但是真挺.....

“怎么了?”程燃察觉到她的目光,凑过去小声问。

“没,没什么。”孟清彦把牌捂在手里:“你别想趁机看我牌。”

程燃笑了一下:“不用,我就看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你是什么身份。”

孟清彦面对着他:“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啊?”

“色鬼。”程燃低声说。

“我他妈是阴曹地府鬼,马上把你带走!”孟清彦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

游戏进行的很顺利,只要程燃是平民或者女巫的身份,几乎每局的狼人都会被大家指认出来,这种被带飞的感觉汪洋直呼好爽,于是最后一局加上赌注,狼人和平民,谁被杀完了谁明天就要负责买晚餐食材。

好死不死,孟清彦抽到狼人牌,她两眼一闭,自己玩的非常菜这一点她也是知道的,上面几局要不就是随着程燃指,要不就是靠直觉。实践证明,孟清彦的直觉,不怎么准。

找到自己的同伙之后就一直在被同伙汪洋带节奏,自己在旁边就只是“嗯嗯嗯!对对对!投投投!就是他!”。值得庆幸的是,程燃不是这局的女巫,场上三个狼人只剩她和汪洋两个,平民也只有刘壮跟程燃两个,谁输谁赢,想必是非常明显的事了。

一个是真傻加一个自认为很聪明的狼人队VS一个是真聪明一个是我也不知道在干嘛的平民队。

就在刘壮和汪洋拼死想搞对方时,程燃小声的说了一句:“我不杀你。”

孟清彦汗毛都竖起来了,操?原来自己早就曝了啊,言多必失但是她这局玩的不嗨啊,一定是汪洋那傻逼玩得太嗨,一心虚话就贼多。

最后程燃用他三寸不烂之金舌,把黑的说成白的,于是狼人赢了,平民明天真是要做回平民去菜市场买菜。

“要我说,以后吵架我绝对吵不过你。”孟清彦一进屋就躺床上。

程燃笑了一下:“我不跟你吵。”

“那要是有矛盾了该吵也得吵,不能闷着,我这人最讨厌闷着不说话的人了。”孟清彦说。

“说话归说话,吵架归吵架,”程燃坐在她旁边:“我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跟对方好好说话。”

“嗯,好好说话。”孟清彦看着他说。

“困不困?”程燃替她整理额前的碎发。

“还好,哎你刚刚带着那个狼耳朵什么感觉?”孟清彦弹坐起来。

“有点勒,我头不大啊。”程燃说。

“你有毒吧你!”孟清彦有些无语。

程燃笑了:“逗你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还没看够,想再看你戴戴,刚才人多,没好意思一直盯着看。”孟清彦挠了挠头,假装心不在焉。

“那我下去拿。”程燃说着就要起身。

“哎算了算了,”孟清彦拉住他的胳膊:“这样单单拎出来说感觉好奇怪啊,睡觉睡觉。”

“你让我在厕所扮狗的时候怎么没觉得奇怪啊。”程燃吐槽道。

孟清彦啧了一声,松开他钻进了被窝。

程燃下楼把兽耳拿了回来,还意外的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兔耳朵。

孟清彦正窝被窝里玩手机,一见程燃进来眼睛都直了:“你这就带上了?”

“嗯,你不说想看我戴么。”程燃说的理所当然。

“你也不怕被人看见!”孟清彦坐起来说。

“看见了就说陪你玩过家家。”程燃笑着说。

“大尾巴狼和小白兔啊?”孟清彦看着他手中的兔耳说。

“顺手拿的。”程燃过去给她带上:“可爱,毫无违和感。”

“刚才没见到这个兔子啊。”孟清彦用手摸了摸,毛还挺舒服,然后又伸手摸了摸程燃的。

“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居心不良啊?”程燃眯着眼睛看她。

“我靠,我看你带个兽耳就居心不良了?”孟清彦说:“确实不太良,但也还好。”

程燃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孟清彦亲了他一下:“仅限这种程度的不良。”

程燃将她按回床靠背:“大灰狼吃兔子了。”

“凭什么不是兔子吃大灰狼啊?”孟清彦说。

“凭食物链。”程燃抵着她的额头。

“我今天就要打破食物链。”孟清彦说。

“凭我今晚让你赢了。”程燃笑了一下。

好吧,孟清彦没话说了。程燃亲着她的额头...鼻子...嘴巴...下巴...然后侧着脸蹭了蹭她的脖子,闷着声音说:“要。”

“请狼同学不要擅自把疑问句改成陈述句。”孟清彦被耳朵毛弄得有些痒:“你应该问,要吗?”

程燃点了点头:“要。”

“要吗。”孟清彦教他。

“要。”程燃换个边儿蹭着。

“你故意的吧?”孟清彦气笑了。

“要么?”程燃在她耳边说。

孟清彦身子都麻了大半边:“要。”

程燃把手探进她的睡衣里,抚摸着她的腰背:“兔同学不能叫太大声,对面还有人呢。”

如果孟清彦在做大事儿之前,能想起来第二天还要早起看日出的话,她一定会用力将他推开,并吼一句:老娘要睡觉!

“老娘要睡觉———”现在说也不晚,虽然没什么卵用。

孟清彦被程燃强行抱起来的时候哭丧着脸喊:“放我回去,老娘要睡觉———天还没亮呢——”

“天亮了也不用看日出了,已经四点五十了。”程燃说。

“清彦!起床了吗?”肖兰敲着门问。

“嗯。”孟清彦不情愿的吱了一声。

这一声儿肖兰指定是听不到,程燃将她捋直了站着,又去床边拿拖鞋给她穿上,才跑去开门:“进来吧,她已经起了。”

“不容易啊,我就不进去啦,这是房东帮我们找的厚外套。”肖兰塞给他:“凌晨的海边还是挺冷的,小心着凉。”

程燃道了谢之后就关上了门,一转身,孟清彦满脸的深仇大恨,正仇视着他。

“....洗漱完了?”程燃问。

孟清彦点了点头,懒得说话。

程燃也不多问,直接上去给她套上外套,再把帽子给她卡上就牵着她下楼了。

“早啊。”班长跟他俩打招呼:“我们看完日出再吃早饭。”

“早。”程燃点了点头。

孟清彦的半张脸都卡在帽子里,看不见眼睛,但估计是闭着的。

“不用理她,会爆发。”程燃解释道。

班长默默穿鞋出去了。

民宿本就是他们特意租在海附近的,不用三百米就走到了,海边有一座灯塔,他们过去看了一眼,有楼梯可以爬到最上面,但无法对游客开通,于是他们八个就站在灯塔底下等着太阳出来。

孟清彦渐渐醒困了,因为虽然正值盛夏,可海风却是凉飕飕的。

太阳的光芒隐约从海平面散发出来的时候,日出就以比想象中还要快的速度冒出来了。清晨的太阳真的好不一样,它不刺眼,泛着金黄,孟清彦在这一刻才终于明白曙光这个词是什么样。

大家看着逐渐露海面的圆盘,脸上的表情也都被照的更灿烂了,眼睛里有青春的朝气和向往。

太阳已经被海面全部吐了出来,孟清彦用手把它圈起来:“好漂亮。”

“是啊,初升的太阳真好看。”程燃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

“燃哥,想不想吼一嗓子?”孟清彦说。

“又来?”程燃问。

“是啊,面对这么宽阔的海面还有日出,大声宣誓你爱我一辈子。”孟清彦看他。

“哦,对着大海对着太阳发誓?”程燃笑着说。

孟清彦也笑了出来:“那我估计他们六个,一人踹我们半脚都能踹到海里淹死了。”

“这算殉情吗?”程燃还乐呵着。

“殉你妹啊。”孟清彦转过头。

她把手掌放到嘴边,对着海面大声喊道:“早上好!”

孟清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如其来的想喊这个,也许是因为想对着太阳说点什么吧,看着这么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见,但是她又想不出来要说什么,就打个招呼吧,早上好,我想每天都能见到太阳。

也许大家也一直在心里感叹着这场景真的好美,但是却无从表达吧,就跟着孟清彦一起跟太阳打招呼。

“早上好———”

不远处正准备出海的渔民还以为是跟他们打招呼呢,听到招呼声后转身对着这边挥了挥手。

就在大家被渔民们的可爱反应逗笑的时候,程燃看着身边的她说:“清彦。”

“嗯?”孟清彦看着他的眼睛。

“我爱你。”她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