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狡黠地笑了,又道:“今儿我可是赚了。若是大师姐在这。还轮不到我帮她看哩。”
秦淼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
因为,就算先前那夫人愿意屈尊让她号脉,小葱师姐还是要再复查一遍的;若是赵清师姐在这,小葱师姐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了,以那夫人的性子,断然不会让小葱跟秦淼拿她练手的。
说笑一会,看看快晌午了。赵清从后门进来,脱下外面的白色长衣,露出婷婷身姿。一边问师妹们可有特别的病患。
秦淼忙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大师姐,又很不平地嘀咕了两句,说那人不信任自己就罢了。连小葱师姐也看不上。
赵清对她们笑道:“这些富贵人家,都是这样的。她对你算好了,还肯让你帮她把脉、写方子。若是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直接就当你面说难听话了。”
小葱跟秦淼相视而笑,道:“师姐以为她瞧得上我么?不过是听那两个大婶说了我几句好话儿,她想试试我罢了了。结果,揣着方子也不准备拿药,要找人重新看哩。”
又跟赵清和秦淼说了一番话,师姐妹同声大笑起来。
小葱就对随赵清进来的一个小女娃——叫九儿的,约莫七八岁,是医学院的学生——低声说了几句,她便抿嘴一笑,转身跑出去了。
再说刚才随黄夫人来的锦衣少年,姓黄名观,乃现任礼部侍郎之子,今年十六岁,去岁中的秀才。
这黄观奉母到下塘集不过数日,其一是因为此地名医荟萃,特陪母亲求医来了;其二则是为了自身学业,准备入青山书院求学。
他陪着黄夫人好一番折腾,虽说手里拿着三张相同的处方,无奈母亲性子执拗,定要去清南村找秦枫再诊过,方才放心。
他本性至孝,不愿违逆母命,便让人扶了母亲上车,准备去清南村。
从医馆大堂出来后,却在院中遇见个同窗,也是在青山书院进学的,因偶有些不适,过来医馆求诊。
黄观急忙吩咐下人先行,自己停住跟旧友闲话寒暄。
两人不知说些什么,站在西厢屋角嘀咕半天。
等说完话别,黄观带着一小厮往大门外走,去赶母亲。
还未走出街门,就见两个小丫头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对街那头张望,一边还低声说笑,听那话儿却是跟他有关。
“张姑娘说了,那夫人一准不会抓药的,肯定会让她大师兄再重新诊脉。如果她大师兄开的方子跟她开的不一样,那位夫人就会按她大师兄开的方子抓药;如果两张方子一模一样,那位夫人肯定还会找陈老大夫再看。如果陈老大夫开的方子跟她开的不一样,那夫人就会按陈老大夫开的方子抓药;要是最后三张方子都一样,那这位夫人肯定不会按方抓药,一准儿还要去清南村找她师傅或者师伯。我一路跟过来,还真是这样。如今就看她们去不去清南村了。”
另一个小丫头叫道:“嗳哟!我都叫九儿你绕糊涂了,啥一样不一样,抓药不抓药,折腾个啥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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