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道:“我想着,不如过两年再提这事,省得被秦大夫推了,那时倒没了转圜余地。”
板栗“霍”地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着郑氏道:“不用。娘等过年的时候就跟云姨说吧。秦伯伯这不过是借口罢了,若是能看中咱们,自然就应承了;若是看不中,过两年也是白搭。”
真不愧是表兄弟,从小儿一块长大的,他和葫芦这心思居然不谋而合。
张槐见儿子全无往日嬉笑模样,也慎重起来,对他点点头道:“找个日子,爹跟你大舅一块跟秦大夫提这事。”
他不能再不闻不问地把这事托给青木一人去办了。
不是不相信青木,这是一种慎重和关注,对儿子,也是对秦家的慎重,跟先前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截然不同。
板栗并没有因为这回答而欢喜,只怔怔地站着,神思恍惚。
郑氏拉他坐下,抚摸着儿子的手轻声道:“这姻缘,是要讲究缘分的。不管秦家选了谁,那都是缘分。你可别钻牛角尖,以为没有旁人,人家就会选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该争取的,咱们要全力去争取;争取不到,那就该洒脱些放手,莫因此生出无谓烦恼。”
也不知板栗听进去没有,他勉强笑了笑,辞了爹娘回房去了。
等他走了,郑氏蹙眉道:“早该想到这点的。淼淼那样的女娃,谁不喜欢。”
张槐道:“这也没法子,都是从小一块玩大的。咱们乡下人家,谁把闺女藏得死死的不得见人?这是从来没有的事。这两年虽说大了,又都不在家,根本就没见面。可见都是缘分。”
郑氏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哼,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就没事了?她们因为少见生人,更容易出事,一旦出事还都荒唐的很。”
张槐点头,扶起她道:“就是这个话。不管咋样,像板栗跟小葱这样的,不是我当爹的吹:甭管结果如何,他们都能应付,绝不会干糊涂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两口子又添了一桩心事,互相安慰着洗漱睡下不提。
再说板栗,这一夜却失眠了。
从他出生起,他就看着葫芦哥哥长大的。
再往前的话,听娘说,他跟妹妹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葫芦哥哥就在旁边伴随着他们;还吃奶的时候,每每他哭,只要葫芦哥哥往旁边一站,他立马就歇了。
两人一块吃,一块玩,一块读书,衣裳混穿,床铺共用,虽不是亲兄弟,却跟亲兄弟也差不多了,也因此葫芦没法娶小葱,因为他只当她跟紫茄一样。
他们共同管教弟妹,共同孝顺爹娘长辈,一直以来,什么都是共有的。
终于,现在有一样东西哥俩无法共有了,那就是——媳妇!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哥俩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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