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红椒和香荽却脸色发白,小手捏得死紧;玉米和扁头也不自在,直往奶奶怀里钻;只有小葱看着哥哥抿嘴乐,刘井儿也笑得合不拢嘴。
板栗继续道:“这一跑可不得了了,那‘哗哗’声一直跟着他,声音还大。张大胆是吓得没命地跑哇!一直跑到家门口,那声音也跟到家门口。张大胆使劲拍门,才叫了一声‘媳妇’,就死过去了。”
香荽咽了口吐沫,问道:“后来哩?”
板栗笑道:“后来么,张大胆自然是被吓破胆,变成张小胆了。你们猜猜看,这是咋回事?”
众人都面面相觑,红椒道:“肯定是他朋友在身上弄了啥东西?”
板栗赞道:“不错。那你说说,是咋弄的?”
这下众人想不出来了。
小葱笑道:“我只能猜出一半来:肯定是在他身后拴了啥东西。到底拴得是啥,我就猜不出来了。”
板栗点头道:“小葱说对了。你们再猜,拴得是啥东西,一走就哗哗响?”
红椒性急,叫道:“大哥,我们猜不出,你就说出来吧。”
板栗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慢慢猜,明早起来告诉我,有红包送。”
香荽愁眉道:“晚上还想?我害怕,睡不着咋办?”
张老太太忙伸手搂住孙女道:“香荽晚上跟我睡。”
刘婆子笑道:“有桩事让他们惦记也好。”
于是,几个小的就带着满腹的不甘和疑问去睡了。
第二日卯初,板栗照常起来练武。大雪已经停了,新年的第一天,院子里似乎格外安静,昨晚闹到半夜的人都还在沉睡。
他也没狠练,怕出了大汗要洗澡换衣麻烦——大年初一,换了衣裳不能洗——只略略把身子活动热乎了,至辰时,方才回房洗漱。
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才挑了件去年新做的银色暗花藤纹锦袍夹衣穿了,系一条水蓝腰带,又拿出一件水蓝的斗篷预备着,等会出门好穿。想了想,又将淼淼送的大荷包系在腰间。
只是梳头的时候,却总觉不称心,全不像往常那样,随意往头上一束就完事。
正纠结着,外间有个清脆的声音道:“少爷,我来帮你梳吧,后边有点乱。”
板栗转头,见是一个面生的丫头,并不认得是谁,脸颊红润健康,看样子是才买回来的农家姑娘。
忽想起她刚说后边有点乱,忙道:“那你就帮我弄弄,要梳整齐些。”
那丫头抿嘴一笑,便进来帮他梳了起来。
谁知这丫头手虽灵巧,大概没帮男儿束发过,看着容易的发式,到底手生,倒要板栗不住提醒,她领悟却也快。
板栗却不耐烦了,正要让她出去,只见小葱身着玫红暗花蝶纹云锦对襟裙袄,牙白裙子,披一件紫红斗篷,袅袅走进东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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