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作者:乡村原野



    低头对周婆子道:“外婆,你这么说小葱,实在不应该。外婆该当着大伙的面跟张爷爷他们认错陪小情。”

    周婆子听了,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外孙。

    泥鳅也不管她,抬头又对板栗道:“让张爷爷为闯茅厕的事对我外婆和孙夫人说声‘对不住’不算过分吧?”

    板栗很想不答应。但既然论起理来,他便不能落了话柄给人,正要点头,变故陡生——

    就听“啪”地一声响,跟着一声炸雷似的怒喝传来:“你这老不死的婆娘,一天不作祸你就嘴痒痒。滚回去!牛儿,叫你娘、你爹、你妹子,咱们家去!”

    一个矮矮的农家老汉满脸凶恶。先是给了周婆子一耳光,打得她当场鼻子流下血来。然后又对孙子吼了一番话,再然后也不等周婆子出声撒泼,拖着她就往院外走,刘大胖子父子拦都拦不住。

    这是周矮子,泥鳅外公。

    周矮子今儿真气坏了。

    自家老婆子因为十几年前的事,看郑家和张家不顺眼。时不时弄出点事。他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上回打得她上吊,也没让她改了这脾气。他自己也没法子,总不能真勒死她。

    可不管咋闹。他心里也没跟张家和郑家生分,照常跟张大栓和郑长河来往说笑。

    今儿不同,见孙子牛儿被板栗和葫芦他们如此挤兑,又是当着这许多读书少年的面,孙子那满脸涨红的样子让他又气又疼。

    这个孙子读书还争气,今年居然过了县试,虽然最后府试没过,那也让他老脸长了不少光彩,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死老婆子连累孙子当众被落了脸面,他真想勒死她算了,连带的,将刘家父子和泥鳅都怪上了,张大栓和郑长河更不用说了——走的时候连看也没看他俩。

    一阵鸡飞狗跳、拉拉扯扯后,周家人跟旋风似的都卷走了。

    张大栓也生气了。

    他能不生气么?

    上个茅房惹出这许多事,他招谁惹谁了?

    他一肚子暴躁没处说,周矮子那副模样倒好像他们欺负了他婆娘和孙子似的。

    于是,他也不吃酒席了,和郑长河一块,喊上板栗葫芦兄弟,也怒气冲冲地走了。

    刘大胖子祖孙三人眼睁睁地看着两拨人盛怒而去,耳听着客人的窃窃私议,鼻子里闻着流连不散的臭气,几欲痛哭:为啥最后受伤的总是刘家?

    孙夫人洗浴完毕出来后,立即也提出告辞。

    只有泥鳅奶奶一人送她上车,刘大胖子祖孙三人却根本不露面,更别提致歉了。

    这个女人,还想把闺女嫁到刘家来,真是做梦!

    泥鳅更是怒火万丈:他不能骂外婆,不能恨外婆,他还不能怪惹事的了?正因为对外婆的不满加无奈无处发泄,这口气便落在孙夫人的头上了。

    臭女人,小葱啥时候说要给侍郎儿子做妾了?

    不但他,连黄鳝锦鲤等弟妹们也都是同一个心思,都拿孙夫人来泄愤。

    孙夫人满脸羞惭、满心愤恨、满怀怨毒地坐着马车离开刘家,虽然换了衣裳,但那一身的臭气只怕这辈子都洗不净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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