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蔬青恋

作者:乡村原野

    痛苦,为啥两更反不如一更?今天有事,一个字没写,好容易攒的稿子又没了,早知道就请假好了。明天还不知能不能码出两更来。泪奔!

    ***

    板栗听了花生的话,很想揍这小子。

    想想又忍住了。

    都是他自己惹的祸,由木雕板栗惹出《香木缘》,墨鲫又帮黄瓜编出同心鲤的故事,现在连弟弟也学会找缘分了。

    香荽也愣住了,好一会才白了花生一眼,道:“你瞎说啥!送给墨鲫也是我送,有你啥事?还想瞧瞧人家长得啥样,想得美哩!”

    花生辩解道:“这条鱼当时被我挑中了,当然算我的。就算三姐姐拿去送人,那也还是我的,不过是通过三姐姐转一道手。”

    香荽道:“胡说!你先送给我,那这鱼就成我的了;我再送给别人,就跟你没干系了。”

    花生听了不情不愿,兀自嘟囔。

    板栗对弟弟喝道:“你都拿出来了,就别管这鱼送给谁。我用一样东西跟你换。说吧,想要啥东西?”

    花生听了高兴,急忙就道:“我想要大哥那把匕首。”

    板栗听了皱眉道:“你还小,要匕首干啥?那匕首很锋利,可不是你能玩的。”那匕首是属下军士在一位元军将领身上搜来献给他的,也是件罕物。

    花生便保证道,他先藏着,等长大些再用。

    板栗无法,便给了他;玉米趁机也索要了一根精美的马鞭。

    等打发了这两小子,板栗才问香荽道:“你真要把这只玉鲤送给墨鲫?那黄瓜这边不是不成对了?不如另外送别的东西给她,把这个给你黄瓜哥哥吧,他跟锦鲤正好一人一条鱼。”

    香荽道:“前面那条鱼是同心鲤。‘同心’,自然只要一个就够了。这条鱼搅进去算咋回事?况且这条鱼身上也没血点,要如何跟人解释?墨鲫那么大方,把自己的鱼儿送人了,正该用这个补偿她,方才皆大欢喜。”

    板栗失笑摇头,道:“说不过你!算了。就这样吧。我先拿去给黄瓜瞧瞧模样,回头再还给你,凭你给谁去。”

    香荽见事情圆满了,这才笑眯眯地起身,兄妹二人去吃饭不提。

    一夜无话,第二日,是张家往周家送定礼和婚书的日子。一大早,郑青木便带着黄瓜青莲等人过来帮忙,郑长河夫妻作为外公外婆。自然也来坐镇。

    板栗便瞅个空子,将黄瓜让进自己房里,关上门,拿出那玉鲤,将前因说了。

    黄瓜比板栗和香荽得信当时更加震惊,简直像听天书一样。待回过味来,俊脸就涨得跟块红布似的——刘三顺定是以为自己对锦鲤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才对他发火。

    他羞恼不已。想发火,惹事的小丫头又不在眼前。况且她还帮了自己,也不能怪她。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脸憋屈难受。

    板栗笑吟吟地瞧着,好整以暇地劝道:“你也别难受。我觉得这结果不错,正好跟我编的《香木缘》相媲美。也是一段佳话。”

    黄瓜忍了又忍,才道:“说锦鲤一晚上没回去算咋回事?”忽又想起昨天刘家人临去时奶奶喊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遂狐疑地问板栗,“你还有啥事瞒着我的?”

    板栗急忙摇头,正色道:“我能有啥事瞒着你?这都是你小姨闹出来的。可不干我的事。人家还赔了一条玉鲤哩。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倒显得我们这些又送东西又忙着从中调和的人多管闲事,里外都不落好!”

    黄瓜还能咋说?只好闭嘴了,还得感谢他费心。

    因要这只玉鲤。

    板栗忙收回来,道:“这可不能给你。”

    黄瓜纳闷道:“弄了这一出,不就是要凑一对么,咋又不给我了?”

    板栗就把香荽的话说了,说这条鱼要赔给他小姨妹墨鲫的。

    黄瓜道:“哪有这道理?我另找一样好东西送她就是了。这阴阳鱼明明就是一对,咋能拆散哩?这不是咒我跟锦鲤么!”

    板栗笑道:“这鱼原先叫‘阴阳鱼’,如今不叫这个名了。”

    黄瓜道:“叫啥?”

    板栗道:“送给锦鲤的那只叫‘同心鲤’,那是你俩同心同情同意的见证;这个就是一条普通的玉雕鲤鱼。不,都不一定是鲤鱼,当作鲫鱼也成,形状差不多少。若是你拿了这条鱼,岂不显得有二心?”

    他可不能把这鱼给黄瓜,香荽妹妹会不依的。

    黄瓜长大嘴巴看着他,好一会才合拢,道:“板栗哥哥,听说姑姑当年怀着你跟小葱姐姐的时候,就常带葫芦哥哥玩,从那时候起就整天嘴里嘀嘀咕咕教导你们三个。是不是你一个人把姑姑教的都占去了,才练就这样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这死人都要叫你给说活了!说是黑,没人能把它洗白;说是白,旁人休想抹黑它。”

    板栗拍桌大笑,又对他抱拳致谢,说“多承夸奖”。

    黄瓜气得无语,只好丢开。

    板栗完了一桩心事,将这玉鲤还给香荽。香荽自派人送去给墨鲫,无需细说。

    早饭后,张槐亲自领着板栗,并郑青木、黄夫子等人,挑着十八担各色聘礼,一路吹吹打打,送去周家。

    周家,已经来了许多人,除了本族人外,大多是书院师生,还有流连在下塘集的各路名士宿儒等。一是向周夫子道贺;二是想听《香木缘》这出戏,如今早传开了,尚未公演;三也是看在玄武王的面子上。

    板栗骑着大黑马,身穿紫红衮龙袍,外罩紫黑毛领披风,风帽后垂,头上并未戴王帽,只戴着方巾,面含阳光笑容。一扫威严气势,看去好一个俊雅少年。

    这是玄武王回乡后首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之前,有递拜帖的,或是邀请赴宴的,一律被刘总管挡了,言道王爷才回家。俗务繁忙,等日后闲暇再行会见。

    十八担聘礼并不多,其中更有十五担都是茶果五谷牲畜鱼等吉祥物。挑进来时,鸡鸭“咯咯”“嘎嘎”叫,鱼桶内大红鲤探头甩尾,翻腾得水花四溅,劲儿大的很,那挑担的汉子脚步趔趄,都站不稳了。

    周家顿时热闹起来。众人见了啧啧称奇。

    这是应周夫子要求置办的,不希望张家聘礼金玉闪光、珠宝耀目。

    但是,毕竟是王爷下定,也不可太简,太简则失了应有的富贵威仪。所以,剩下几担除了聘金衣服鞋袜等外,还有头面首饰,并各色珠玉簪环等。件件都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