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穷笑曰:“我会撵着追!”
香荽还没怎样,就听旁边白果扑哧一声笑了。
黑娃和虎子忙瞪了她一眼。
白果吓了一跳,急忙侧过脸去。心虚极了。
然而,香荽和王穷并未被她吸引注意,他们都沉浸在对话中。
香荽疑惑地眨眨眼睛,仿佛不放心似的追问道:“王翰林真明白我的意思了?”
王穷含笑点头确定:“应该不会错了。”
香荽便哄小孩似的鼓励道:“那你说说看,我听听对不对,省得误解了意思不好。嗯,还有啊,我听听你猜得准不准,看你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聪明!”
王穷笑意更深了。
不知为何。跟她在一起,总是笑容不断。
明明她也没怎么样,她都表明自己不愿跟他去漠西了,似乎很无情。要知道,只要他愿意,不知有多少女子愿意陪着他去天涯海角呢,何况还为她得罪了皇帝。
可是,他就是觉得她的坦率可爱、纯真。
他不会让她跟着自己去那苍茫的漠西的。他舍不得。
虽然她能吃得起苦,但为了这个。不值得!
他身子略微前倾,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那姑娘听好了,是这样的:张家三姑娘还小呢,老王爷和老王妃舍不得,眼下不想跟人家议亲,要多留她几年。想求亲的人家过几年工夫再来。得跑快些!没本事来晚了。张三姑娘不等人的……”
他一边说,香荽一边笑,等他说完了,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状元郎就是聪明!”
王穷看着她弯弯的眼睛失神,喃喃道:“你才聪明呢!”
他忽然觉出香荽的用意:
其一便是表面意思。是为了考验他,看他有没有能耐挣脱困境;
其二,张王两家暂不议亲,皇上就没有理由揪住此事不放,不必顶风而上,对王家和张家都好。
其三,皇上已经老了,此事沉寂几年后,世事如何,尚未可知,谁知会不会就水到渠成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姑娘放心,在下断不敢自作多情,以为姑娘会等在下。”
香荽瞅着他笑了一会,忽然好奇地问:“你不后悔?不怪我?”
王穷摇头,怜惜地说道:“你虽然聪明,到底年幼,不知道这事其实跟你关联不大。就算没有这件事,在下也不必面对皇上的阻拦,但在以后的仕途中,一样会面临各种两难抉择。因此,在下能不能应对眼前这事,至关重要……”
香荽“哦”了一声,问:“那你们家人……”
仿佛不愿虎子他们听见,王穷再凑近些,声音再低些:“这就是我王家的决定。一个家族,不是光靠趋炎附势生存下来的,总要有些风骨。我王家子孙,成年后都要经历各种考验。在下自从科举以来,一直顺心遂意,是时候经历些磨砺了……”
香荽道:“可是,磨砺也不用去漠西呀!”
王穷摇头,郑重道:“玄武王、玄武将军和白虎公都是从逆境中走出来的;刘水生和李敬文大人当年刚一出仕,即请求去了西南蛮夷之地……他们都是靠自己拼搏,丝毫没有借助家族祖荫庇护成长起来的。在下为何不能去漠西?此去若能成功将异国民心收拢,令他们安居乐业,将来,大靖何处不可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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