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稍后十一点半会有三更,是粉红110加更。等不及的可以明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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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杨低声道:“高姨娘肯定是想把玉米送回张家,高凡才……”
他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不管高凡如何辩解,要说他掳走大苞谷没有报复的意思,他是半点也不信的。只是这报复落在大哥身上,他心里实在不好受。
板栗恍然道:“怪不得玉米死活不肯说出高凡的底细。他大概早就知道高凡要去安国,希望等他走了再说,就两全其美了。谁知咱们逼他,说他不配做张家人……唉!他要是早说了,我们也不会……”
声音一顿,他不禁自问:玉米要是说了,他会放过高凡吗?
他还真有些不能确定。
小葱点头道:“也难怪他这样。不说高凡跟他亲娘的关系,就算对他也算好的。为了不让他露出破绽,高凡肯定请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这必定是非常手段。所以那天在刑部,他才死活都要阻挡我帮玉米用针——他是怕我不了解根源,治不对路,把玉米治坏了。”
香荽纳闷道:“可是玉米后来怎么又头疼想起来了呢?”
小葱道:“我猜是玉米那天在刑部受刺激太大,所以身体发生了变化。毕竟再非常的手段,都不可能封人一辈子,除非把他脑子弄白痴了。”
众人都听得云里雾里:这些事,还有许多的疑惑,都只能问玉米了,他们依旧难得猜出来。
曹氏也插嘴道:“按日子算,玉米的生日应该比大苞谷早些,所以高姨娘按咱们家的规矩帮他取了玉米的小名。谁知大嫂生了大苞谷。也叫玉米。这白凡就……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他好了。”
张杨深吸一口气,道:“别说这些了。板栗,小葱,你俩过来看这貔貅,是不是特别。——咱们要赶紧快一些找出机关。玉米虽然不会对弟弟怎样,可是。他这一去,必定也是往安国去找高凡。小苞谷若落在高凡和秦霖手上,加上紫茄,咱们就更被动了。”
他盯着那貔貅看了好一会了。
板栗急忙过去看。
众人也都精神更加紧绷,一寸一寸地在书房查找。
板栗仔细端详那貔貅,对张杨道:“这面墙上,这个雕刻最有气势,仿佛凌驾于这些花草鸟兽之上……”
张杨不语,用手轻轻抚摸那龙头、马身、麟脚。最后,将手指探进大张的龙口。
香荽忙过来道:“小叔,让我来试,我手小一些。”
张杨看看她摇头道:“不用。我用手指伸进去就成了。这里若真有机关,总不能大人不能打开,只能小孩子打开,没这道理。”
又转头对张槐郑氏等人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板栗忙劝众人出去,说小心些总不错。
等众人都出去后。板栗亲自上前,手指在龙口内连摸带按。就听“呼”一声,面前那排书架往后退了一尺多。
他不及细看,先就大叫了一声“找到了”。
张杨也激动不已。
张槐和郑氏忙带着孩子们冲进来。看着那后退的书架,以及两边露出的狭窄暗门,红椒等人欢呼不已,连郑氏都笑容满面。仿佛玉米和小苞谷已经找回来了一般。
板栗对小葱道:“好了,这里的事交给我。我先带护卫进去探路,回来再说。你跟小叔商议那件事。”
小葱点头,忙请张杨张槐等人去书房里间,让红椒领着弟妹去曹氏上房歇息。不许跟进去。
板栗则点了十几个亲卫进了暗门,去探原济宁侯府的地道。
地道真够长的,横穿了数条街道,半个时辰后,他们从西华门附近的一间小院底下出来。
看着近距离的西华门,板栗深吸了一口气,命人去告诉白虎公等人,出西华门往西北追。
再从地道回到王府,大家正等着他呢。
原来周菡接到玉米派人送回来的书信,“让一个小叫花送给陈家的小厮小丁子,小丁子交给机灵鬼,机灵鬼送给大苞谷。”
周菡说了一长串。
板栗问:“说什么?”
大苞谷气鼓鼓地将信递给大哥,“你自己看。”
小葱叹了口气,郑氏和张槐都紧绷着脸,张杨蹙眉苦思。
板栗看去,玉米这信是报平安的,说他和小苞谷都没事,并将前因都和盘托出,还有书房机关、地下通道、芥子圆出口等等,还有一把钥匙,是地道内暗室的钥匙。
大致情形跟大家猜测一样,不明之处也都弄清了。
高姨娘母子一直都是高凡在照顾,因此玉米对高凡这个大哥哥十分熟悉。玉米四岁那年,高姨娘死了(真死了)。
高凡的老管家是位大夫,很有些古怪手段,就是他帮玉米封住记忆的。然后,高凡再刻意说给玉米一些大苞谷的事,特别是大苞谷在梅县生活和逃跑的事。
几岁的小孩子家,又被人使手段封住往事,因此有些懵懂,说得多了,他自己也糊涂信了。几年后,等张家平反,他被送来张家,那真真假假、断断续续的记忆,无辜懵懂的模样,果然令张槐夫妇无法判断。
然而假的就是假的,随着他年纪增长,等秋霜上门找他,他发现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和秋霜相处的片断;在刑部受到连番打击,心神震动,头疼发作,记忆松动;再经过小葱诊治后,想起一部分事;回到张家的晚上,又想起高姨娘……
这些往事虽然详细,却只是平铺直叙。
到后来,他就向父亲和大伯解释,高凡掳走大苞谷,真没想害他。他隐约记得小时候,高凡曾告诉他,帮他找了个弟弟陪他什么的。大苞谷逃走后。他们以为他死了,才使手段帮他回张家的。
还有,高凡哥哥曾经从地道进张家来看过他,告诉他,他准备去安国。从此他就巴望着他走。也曾经偷偷从书房暗门给他传信,催他快走。想着等所有的事真相大白后。他就可以安心当张家真儿子了。
可是,昨晚他想了一晚上,觉得自己在张家呆不下去了:
他早知王府有地道机关却不告诉,致使王府动静被高凡探知,父亲和大哥一定不会原谅他的;他早就想起过去,却不说明,兄弟姊妹也不会原谅他的。
所以,他只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