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珞一直想不出来个答案,只觉得越想越心慌,觉得不对,这事情一定要试一试!
第二天大早,辕冽升帐议事,然而众将皆到了,唯独辕珞没到。
辕冽纳闷,派人去看,俄顷,派去的人回来,说辕珞病了,还病得挺重。
“什么?”辕冽吃了一惊,按照之前和殷寂离商议好的草草布置了一番,就带着他一通看辕珞去了。
辕珞此时脸色青白双唇干涩,面容憔悴头上还有汗,一看就是病得颇重。
“军医呢?!叫贺羽神医来!”辕冽急坏了,心说辕珞可别是水土不服突染恶疾,他辕家人丁单薄,就辕珞和自己两子,万一辕珞有什么事,那爹必然要痛死了!
“珞,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辕冽伸手摸他额头,觉得微热,似乎发着低烧。
辕珞样子看起来神志不清,摇头,“哥……”
“你……哎呀,那些奴才怎么伺候你的!”辕冽突然看到辕珞的被褥都被踢到了地上,只盖着一件薄毯睡了一宿,这江南一带虽然挺暖但是早晚还是凉的湿气又重,这样睡一晚怎么能不病?!
不一会儿,贺羽急匆匆跑来了,拿着药箱子坐到了床边给辕珞把脉。
诊了一会儿,贺羽松了口气,道,“是伤寒,无妨,来得猛了些,病来如山倒么。他也可能最近太劳累,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吃了不太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将养一阵子就好了,我给他抓药。”
说着,开了房子亲自抓药去了。
辕冽松了口气,名人赶紧准备暖和的被褥来给辕珞换上。
寂离在旁边看着,起先也有些担心,辕珞身体不错,会不会是因为最近不开心,食欲不振,吃得少又受了风才会病了呢?唉,别是有什么嫌隙,万一出了事,那可不值得了!
寂离退到外头,以免辕珞看到自己又伤怀。
只是刚到了外头,就听几个去拿被子的小卒细细碎碎说话。
“昨晚上二将军让我们都走了,不然肯定能给他盖被子。”
“唉,算了,他是将军咱们可不是,这回算是大幸了,不然咱们人头不保啊。”
寂离站在后面听得真切,微微蹙眉,觉得不对!
他想了想,走到了门口,仔细看辕珞的情况。
就见辕冽正将被子往上拽,嘴里念叨,“你都多大了,还踢被子,真拿你没办法。”
辕珞哼哼唧唧地似乎是难受,闷着头自言自语,“哥……我真没用。”
“啧。”辕冽听不得男子汉大丈夫说服软的话,立刻瞪了辕珞一眼,“不就伤寒么,咱俩征战沙场都经过多少劫难了,还怕他小小伤寒?不准说丧气话!”
“嗯。”辕珞点头,寂离突然发现,辕珞穿着薄薄的单衣和单裤,没穿袜子。
不对……
寂离皱起眉头,辕珞是军旅出身,昨日辕冽并未下令说要撤离,这就表示晚上可能有行动,怎么他脱那么干净睡觉?不怕大晚上的号角一响出去偷袭么?
昨晚上整个营盘的将士一听说不撤军了,都将盔甲穿上了,晚上睡觉也是至少批软甲,连袜子都没穿这绝对不合常理!
想到这里,寂离心中一凛……他故意的?!
寂离飞快地回想起昨日发生之事,立刻将前因后果都串联起来了,莫非辕珞误会,想要试探辕冽?
寂离大吃一惊,如果真是这样,那辕珞适意将自己弄病的,一个人得心计多重意志多坚决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连连摇头,寂离又靠近一步,就听到辕珞哑着嗓子问辕冽,“大哥,你不用管我,我睡一阵子就好了,你去忙。”
“不用,事情都交给别人管好了,寂离也能处理,我陪你会儿。”
“可是……夺权的事情,寂离那边……”
“什么夺权啊,也是我没跟你说清楚,你不会担心了一夜吧?”辕冽摇头,“我们不是要夺老王爷的权,总之这事情是寂离的计划,不用担心。”
“寂离想出来的计划?”
“嗯。”辕冽点头,接过丫鬟捧上来的热茶,亲自喂辕珞喝,“一会儿再喝些热粥,然后才吃药。”
“嗯,谢谢大哥。”辕珞说话的时候,显然是松了一口气……果然么,并不是辕冽要向他示警,而是寂离想出了妙计。
而此时,殷寂离正站在门口,双手抱着胳膊背对大门,看着远天冷笑——辕珞,你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