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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寒江 穿过荒凉寂静的天启城,来到没有城门的北门。走出城门外,放眼仍是空茫茫的大地,人都逃光了。却只有一位少年,在城墙上持笔画着什么。
“你不就是刚才我所见那人?却为何在这里?”穆如寒江 问。
少年专心作画,望也不望他道:“我不和就要死了的人说话。”
穆如寒江 冷笑:“你怎知我必死?”
少年道:“这世上没有可以一敌万的人,所以知你必死。”
穆如寒江 大笑:“我知道他们是要让我去送死,若是他们不认为我必定不可能回来,又怎可能立誓?我怎有机会折服联军?”
“莫非你有取胜的方法?”少年问?
穆如寒江 却沉默了,他仰望天空,那碧空上一抹雪白正渐被染金黄。
他却缓缓道:“我被流放在殇州的时侯,双目被雪刺盲,父亲仍要与我讲习 兵法。我那时万念俱灰,狂吼道:我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已在这种绝境,还学什么兵法?还有什么用处?”
他叹了一声,“父亲望着我,却冷冷道:当然是绝境,但若是你不服输,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若是你认输了,便现在就已经败了。”
穆如寒江 凝望云天,缓缓道:“当然是已绝境……但仍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少年手缓缓抚在城墙上:“所以你仍要出战?你若死了,又有谁来向牧云一族报你家族的大仇。”
“我家族的仇?我穆如世家的仇人太多,牧云皇族、宛州军、右金族,我们一家南征北讨,早已与四海结仇,这世上英雄,只怕没有不是我穆如世家的仇人,我这一生,只怕能尽得报偿的可能不多……”他望着远方笑笑,“但只要我穆如大旗还飘扬着的一天,他们就永远会在恐惧中生活。”
“驾!”他喝一声纵马前行,所执战旗高高飞舞,从前这大旗之后,是令世人恐惧的滚滚铁骑,但现在迎向敌阵的,天地之际,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