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小兴安岭森林上空,此时是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魔鬼松的影子在漆黑的浓雾中看上去格外震撼人心,他们根本不担心飞错方位,最后,循着火光,他们在一片茂密的林海中找到了营地。
降落之后,守夜的兵抬着枪走了过来,再确定是他们之后才放下戒备。
正在睡觉的阿布听到了动静,慢慢地走了过来,亲昵地蹭着丛夏,发出细小地喵叫声,丛夏抬头一看,才发现邓逍正在阿布背上呼呼大睡,就这样都没醒过来。
他们回来没多久,天就亮了,其他人也都醒了。庄尧穿着不知道是谁给他准备的维尼熊睡衣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就问,“怎么样?”
“关于那个木自然力进化人,我们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还有一些意外的惊喜。”
庄尧打了个哈欠,坐到了篝火旁边,“说说。”
丛夏皱眉道:“你睡够了没有?要不再去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说吧。”
这时,唐汀之等人也走了过来,“回来了,比我们预想的早。”
“嗯,碰上一些人,提前打谈到了消息。”丛夏把他们在满洲里的经历巨细无遗地说了出来。
他说完之后,庄尧和唐汀之都半天没说话,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庄尧才说:“他们为什么急着去青海呢,难道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也许只是知道青海有很多傀儡玉,却不知道青海的可怕吧。”
唐汀之摇摇头,“不,一个汇聚了脑域进化人的地方,不可能如此鲁莽。要么莫斯科政府知道些什么,要么那个木自然力进化人因为她的能力而知道些什么。”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派情报人员去青海附近吧,调查那伙人的踪迹,如果他们已经入境了的话。”
庄尧喃喃道:“究竟两个同属性的自然力进化人能发生什么呢?为什么她竟然知道而我们却不知道……”他看向丛夏,“你应该想办法找找答案。”
丛夏点点头,“我会的。”他要去古玉里面找一找相关的信息,在寒武能量的使用方法上,古玉比任何人懂得都多,简直是一部小百科,只是这部小百科内容太多、太难懂,他必须耗费很大的精力去研读,最近他进入古玉,把大部分精力都花费在了研究改造装备和武器的方法上,收效很好,现在是该在进化上下下功夫了。
成天壁道:“我们要不要邀请吴悠来北京?我们出发去云南,还要等上至少三个月,长的话要半年。”
庄尧想了想,“不妥,吴悠现在跟徐鹰走得有些近,但我猜他是不会帮徐鹰的,同时他恐怕也不会接受我们的邀请,我们还是直接去重庆比较好。”
丛夏沉思道:“吴悠这个人,真是让人猜不透,没人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庄尧冷冷一笑,“只要他有目的,早晚都会暴露,不用急着去猜。”
天完全亮了,炊事兵烧起了大锅饭,其他人则开始收拾行装,打算撤离。
柳丰羽醒来后,听丛夏描述天上的风景有多么多么地美,相当心动,当即拽着唐雁丘让他载自己飞上去看看。
唐雁丘正在晨练,本来不想搭理他,却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原地展开两只巨大的白色翅膀,抱住了柳丰羽的腰,带着他飞了起来。
邓逍抱着饭碗跑了过来,“哎,带我一起去啊……”
他们很快就穿过浓密的树冠,消失在了众人头顶。
丛夏那天看到的是黄昏的美景,俩人现在看到的却是日出,当新日的第一缕阳光普照在这个绿意盎然的世界时,整个森林仿佛都被唤醒了。
柳丰羽赞叹道:“果然很漂亮。”
唐雁丘也点了点头,“这景色真是壮观。”
“魔鬼松真是好大啊,这么看着感觉半个天都被它遮住了。”
“幸好没和它开战,不然我们未必能离开这片森林。”
柳丰羽心有余悸地说:“开玩笑,我觉得我们一定离不开,整片森林都被他控制着。”
唐雁丘飞到一颗树的树冠上,想把柳丰羽放下。
柳丰羽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干嘛?”
“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为什么?我还想往那边儿飞飞呢。”
“我不是禽类异种人,我的飞行能力有限,你太重了。”
“嘿,你臂力不是很大的吗?”
唐雁丘郁闷道:“我飞行用的是翅膀。”
柳丰羽笑嘻嘻地说:“你让我你亲一下,我就让你放我下来,怎么样?”
唐雁丘脸刷地红了,“你又想玩儿什么。”
“不玩儿什么,亲一下怎么了,又不疼。”柳丰羽看着唐雁丘端正俊美的脸,心脏跳得有些快。尽管是个老古董,可是看久了还是有一些……可爱。
唐雁丘有些恼羞成怒,“你再戏弄我,我就把你扔下去。”
“你扔啊。”柳丰羽有恃无恐。
“你……”唐雁丘恼火地抓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扔到树冠上。
柳丰羽搂紧了他的脖子,不客气地吻住了那对形状好看的嘴唇,狠狠地吸允了一下。
唐雁丘瞪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上次俩人那一吻,他可以解释为柳丰羽喝醉了,现在呢?他们可是刚睡醒,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他和柳丰羽,真的在……接吻!
唐雁丘感觉脸颊烫得要烧起来了,柳丰羽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柔软的嘴唇,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明知道柳丰羽生性风流、爱戏弄人,接吻不过是个没有任何负担的行为,他明知道自己应该推开这个人,他的身体却在这一瞬间僵住了。
柳丰羽见唐雁丘没动,心里有几分得意,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含着那柔软的唇瓣尝了个遍,还试图把舌头伸进去。
唐雁丘突然活过来一般,猛地将他推开了,柳丰羽的身体突然失重,他还没忘了自己在天上,他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就重重摔在了脚下浓密的树冠上,细小的树杈和叶子隔着衣服扎着他的皮肤,有点疼,他立时心头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