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颇为自得,在他怀里笑得枝乱颤,虽然,泪水依然犹如露珠般从她的脸颊上滚落。

    他看着心里很是不痛快,闷声低吼。“别笑了!”

    “要你管!你算哪根葱啊!”她低吼,横了他一眼,虽然这一眼,落入他的眼里,是怒气不足,媚意十足。

    他万般无奈,因为这女人很显然是在发酒疯,你和她论理,估计是没法说清楚的。于是,他故技重施,捏紧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她够狠,张开小嘴仿佛在柔顺地邀请他入内品尝的时候,银牙狠狠咬下。

    他咝了一声,挪开了唇,脸上的阴戾是显而易见的。但她视若无睹,嚣张地磨了磨牙,恨声道。

    “别随随便便地就这样对我!要女人,找别人去!”

    她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她醉了,可这决绝、还有这念头,都让容凌倒抽了一口冷气!

    事情很不妙了!

    大概真是把这个女人给刺激到了!瞧这女人说的一套又一套的,他倒是低估了她的观察力和推测里。可是是哪个混蛋这么不规矩,对她动手动脚的!

    “乖啊,你醉了——”

    “我说我没醉!”她大吼。“我知道你是容凌,我没醉,根本就没醉,你才醉了呢!”

    她猛地搂住他的脖子,挣扎着往他的身上蹭,然后小嘴“嗷呜”一口,咬上了他的下巴!

    他疼得皱了一下眉,这女人是属狗的啊!

    “就这样了,还说你没醉!”

    低斥着,他搂着她,回应着,咬她的小嘴。这男人是个不怕死的,被她咬了一遍,咬得舌头都出血了,可却是越战越勇了。她扬手,就胡乱拍了他一下,怒哼。“不准碰我!你这个混蛋!”

    说着,她反而又去咬他。

    他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好,你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揍他,好不好?!”

    导火索,不就是因为今晚有人对她不规矩了嘛!

    “谁欺负我?!你就欺负我了,你就是那个最大的混蛋!你来——”她胡乱推着他,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揪着他的领带,像是驯兽一般的逼问着他。

    “今天你必须得和我说清楚了,说不清楚,以后你就别和我见面了,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那嫩嫩的小屁股就压在他的腿上,着实考验他的意志力。而他,又是打定主意要给她好看,顺带也是为了断了石羽的心思的。她现在又衬衫半湿透,浑圆若隐若现的,那方面的邪火就开始冒!

    他耐着性子,低声哄。“你想说清楚什么?!”

    “说清楚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什么这么对你?!”

    “你别和我装!”她气得又去咬他,他躲都躲不了。因为,他没法去伤害她!

    “我问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交朋友,我也交朋友,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的脾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哈?!你自己说说,你和那个何雅,多暧昧!你们都共处一室过,你们都亲吻过,你们还搂过,还抱在一起。而我呢,我堂堂正正地交朋友,大大方方地和别人结交,你凭什么侮辱我的友谊,把我的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比?!”

    见他不说话,她继续控诉。(.. )“除夕那天的事情,我忍了;之前的事情,我也忍了。可是容凌,你不觉得你自己很阴阳怪气嘛!你干嘛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不就是四年前离开了你吗,可是你要拿掉我的孩子,你要杀了他,那我离开你,有什么不对?!你以为我离开你很开心吗,我那是逃,你懂不懂?!躲在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还得自己赚钱养孩子,又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孩子给弄没了,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你懂不懂?!你就是这么残忍,你就是个狠心的魔鬼,你从来都不为我考虑,你这心,狠透了,就是颗石头,冷冰冰的,就没有感情!

    我是欠你,但我会还给你的!这话我不是口头上说一说的,你也别小看我,我还是有这个本事还你的钱的!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肯定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不会欠你半毛钱!

    我只想问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我当初是贱,就那样卖给了你!可是我不是你的女奴,可以任凭你差遣、折腾的!人家欠高利贷的,不还是照常生活的,也没见得给放贷的人做狗奴才的!你怎么就能这么折腾我,还让这些人来恶心我!说我是被人给上烂的货!我被谁给上烂了?!我就只被你这个混蛋给上了!我怎么就烂了!“”

    她猛地哭嚎了一声,犹如骤雨般地拳头,急速地朝容凌的肩膀、胸膛砸了过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好像什么都是错的,遇到你,就什么都是错的了,我在干什么啊,呜呜……,这都算什么破事啊,shit!shit!……”

    咒骂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来!

    她也是个人啊,有血有肉的人啊,那些中伤人的风言风语,当她没听到过吗?!她不过是告诉自己要隐忍,要看淡,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罢了,可试问,谁能真正地做到如此?!那些流言蜚语,谁能真正地做到无动于衷?!

    所有的人都当她是好欺负的吧!

    混蛋!

    他心里其实被触动了,看着她这样,也心疼个半死。想着石羽还在外头,他和她的事情,还是少被别人给知道的为好,否则,将来肯定要被几个兄弟给笑话死。枭况就因为这,这些年没少被哥几个笑,他可不要成为第二个枭况!

    他伸手,立刻去擦拭她脸上的泪,压低了声音,软软地哄着。

    “好了,别哭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本来就是你错了!”

    “是,是,是,是我错了……”

    “那你错哪里呢?!没诚意,就说自己错了,又想骗我是吧!”

    容凌叹气,亲了亲她泪巴巴的小脸,道:“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冷落你,是我不该让人来教训你,是我错了!”

    “就这么简单?!”她瞪大了哭肿的眼,挑高了声音。

    “姑奶奶,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他重重地亲了一下她娇嫩嫩的唇瓣。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不能和一个醉鬼对着干,唯一的法子,就是顺着她、哄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