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怎么办?
为什么要那么爱那个女人?!
为什么?!
这份无奈的心语,注定不会得到回应。她的心,在悲伤中一点点地死去。
颤抖地低语,“洗个澡吧!”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手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将花洒固定住之后,开始帮他脱衣,假装顺着他的意思,当他真的已经喝醉了。
好不容易,把他的衣服给褪了下来,她也已经熬到了尽头,她坚持不下去了,在他的身边,她感到了窒息。
“你自己洗吧。”
她站起了身子,尽管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半,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脱下它们。
他拉住了她,她想走,她已经很用力地要抽回自己的胳膊了,可是他的力气要比她大的多的多。
最终,她被他拉回了他的怀里,他抱住了她,低喃:“一起吧!”
眼泪,刹那间从她的眼眶中溢出,融入从花洒泄下来的热水中,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任凭他脱了她的衣服,她抱着他的头,死死地咬着唇,堵住那绝望的哽咽,让泪随那纷纷坠落的水帘,狂肆地流出。
他不会知道她在哭,她也不会让他看见她的眼泪。
心中已经破了一个洞,风吹动,空空的,似乎只有呜呜的回响。
这强忍着的巨大悲哀,似乎也只能随着那不断洒下的流水,无声无息地流走。
热气开始慢慢地蒸腾,她看不清他,他也看不清她。
这才是,她和他之间最真实的写照。
雾气蒙蒙中,他进入了她,很激烈,她拼命地要忍耐,最终还是没忍住那堵在喉咙里的抽泣,无可奈何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在最亲密的时分,让热泪伴着温热的水流洒在了他的肩头……
出走,是今夜唯一的选择。
今夜,她的心破了好大一个洞,她不能在他身边呆下去,甚至连这属于他的房子,染着他的气息,她都不能呆下去。
她从房里冲了出来,一身的狼狈,头发湿褡褡的,都没顾忌地擦,夜风一吹,让她头皮都冷得发痛。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迈出了冷家的门。
星空还是很美的,星子泛着清冷的光,在天上冷漠地看着她,她睁着漆黑的双眼眺望前方,眼前也是一片茫茫的黑,她茫然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么晚了,她该去哪里,哪里能收容她?
饭店、招待所,那些冷冰冰的地方,她不想呆,她想要一些温暖,她想要能有一个人能陪着她,递给她一杯热水,给她一个角落,捧着那杯热水,她就可以温暖片刻。
宿舍不能回去了,太晚了,已经关门了!
哥哥那里……
是可以去,可是她的样子这么糟糕,怎么可以让哥哥看见?哥哥肯定是要担心的。
麻木地迈着双腿,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最后,她惨淡一笑,最后能去的,也只能是哥哥家,唯有那个地方,才能永远无所求地给她温暖。
不知道走了多久,幸运地经过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报了地址,盯着窗外飞逝而去的景色,浑浑噩噩的,就到了地点。
应敲门声而露出来的脸,是那么的熟悉,让她冰冷的心,暂时获得了些微的温暖。
“嘿,哥,今晚可以收留我一晚吗?”她用俏皮的语言掩饰自己一身的疲惫和哀痛。
刘朋猛然皱起了眉头,不高兴地询问:“你的脸是怎么了?”
他把她拉了进来,伸手,端起了她的下巴,迎着灯光,细细端详着。
叶露暗道糟糕。
她从宴会现场回来之后,一直想着冷阳,就忘了自己脸上那巴掌了,糟糕,她的脸上现在该不会是红色的巴掌印吧!
不,事实上,情况比叶露想象地还要糟糕。
她的脸被热水一蒸,又被夜晚的冷风一吹,现在这张脸肿了且不说,还有些发青,隐约地透着血丝,看上去真的有点吓人。
刘朋看着这样的脸,心都揪紧了。
这脸上的样子,分明是一个手掌印嘛!
“谁打你了?”他恶狠狠地问,一口怒气就憋在胸口里,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打她的人,竟然下手这么狠。
叶露故作没事一般地笑了笑。“哥,别问了,事情都过去了。”
她微微偏过了头,手往后一伸,就将门给关了,自作主张地说道:“哥,今晚借你的沙发睡睡啊。”
刘朋跟叶露是青梅竹马,她这样一说,他岂能不知道她那点心思,她肯定是不能往外说。联想到她这么晚,跑来她这里,还要求借宿,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冷阳知道吗?”
叶露的睫毛颤了颤,有些犯难,最后只能祈求地看着刘朋。“哥,今晚可以不提他吗?拜托你了,我觉得有些不舒服,真的。”
刘朋人是老实,但是他不是一个笨蛋,叶露这么一说,他估计自己这猜测,就是**不离十了。
那个男人,竟然打她?刘朋气的不行,他一直认为那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应该会照顾好女人,可是——
憋了憋火,刘朋拉着叶露往沙发上坐了下来。
手不小心碰到她的头发,感觉有些湿。“你不会就这样过来的吧?”
刘朋瞪她,叶露缩了缩脖子,不语。
“你知不知道这么晚,顶着湿头发,会感冒的啊!”
叶露有些头痛地皱起了眉头,突然怀疑起了自己来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哥哥就是因为关心她,所以,免不了会这样一直地念叨下去的。今晚,她急需一个人静一静。
无奈,她只能再度出声哀求:“哥,拜托,给我一杯热水,借我你的沙发,再给我一片安静的空间,好吗,我的头真的好痛,我特别特别地想好好地躺一躺!”
刘朋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不同寻常的热度。
为了确认,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觉那不是他的错觉。
她发烧了!
“你好像发烧了,我给你量量体温。”这一次,他放低了声音,特意很轻,就怕惊扰到她,让她更加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