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他那令人觉得难以亲近的冷漠……
舍不得他的脸……他的眼……
舍不得……他的一切……
舍不得……那一切所形成的那个独一无二的他……
再也……再也无法碰到这么一个人了……
附近,一艘汽艇船停泊了许久,似乎准备着要返航,船上坐着的几个好像是在校生的年轻男女,似乎对这汽艇船的掌控不在行,那艘船在那里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许久,船头都掉了不少个了,船还没怎么开动。
突然——
那船像是一瞬间被赋予了神力一般,猛地窜了出来,宛如飞箭一般地破浪而行。
尖叫声立刻响起。
“走开,快走开啦……”船上的女生在慌张地尖叫。
船迅猛直行的尽头,一个屁点大的小孩提着小水桶,脚丫踩在江水中,愣愣地看着船以不可思议地朝他撞过来,稚嫩的脸蛋在金色的夕阳下发着脆弱的白嫩光芒,一双大大低于安静瞪得大大的……
尖叫……男的……女的……
注意到这的叶露,本能地朝那个小孩跑去,扑过去……
大脑一片空白,手下抱着那一团软乎乎的小肉团,死死咬牙,闭眼等待着巨痛的袭来……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过了没多久,她被人给猛地拽过了起来。
冷阳的脸一下子在她的眼前放大,俊脸苍白中是没有丝毫掩饰的怒火。“女人,你傻啊,到底是你重要,还是这小屁孩重要,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原来,在最紧要的关头,船上的一个男生飞速地转了一下方向盘,把船打偏了一个方向,撞到了一边无人的地方。
冷阳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实话说,那一瞬间,他突然有魂飞魄散的感觉,双腿虽然已经在跑,但是大脑却一片空白。看着她最后平安无事,却止不住那种恐惧和愤怒交杂的感觉!
“你不想想你自己,你总得为我想想吧!为了一个小屁孩,连命都不要了,我看你是疯了!”再度冲她怒吼,是因为那种复杂的感觉快要把他给逼疯了!
小孩的妈咪红着眼急跑过来,见自己的孩子被一个陌生女子护着,本来想道谢,但是一听冷阳这怒骂声,感谢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冷阳气呼呼地瞪着叶露,那张冷傲的脸,本来就是令人难以亲近的,如今脸上添了狂怒胜似修罗,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哼,畏惧地看着冷阳。
“吧嗒……吧嗒……”
透明的泪珠,在金色的夕阳下,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泽,缓缓地从叶露的脸庞滑落,无声地,一滴又一滴,汇成一串又一串,那两双惹人怜爱的无助双眸,就像两潭蒙了朦胧雾霭的黑潭一般,幽幽地摆在那里,如泣如诉。
仿佛一股沁凉的清泉直接击如冷阳的心里,他的心又凉又清,磅礴的怒气一瞬间被浇熄,心中余留的是生生的疼。
“你……你哭什么?”不自在地冲她低吼,抱住了她,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别人得意窥见她的哭颜。
叶露伤心欲绝地软在了他的怀里,两手拽住了他的衣摆。
怎么办,好舍不得,好舍不得离开他,怎么办……
差点遇难的小孩一见叶露哭,他也开始“哇哇”大哭,刚才的情形这才让他后怕起来,年轻的妈咪抱着他,一阵的哄……
冷阳心中烦乱,那小孩哭得他心烦,要是没那个小屁孩,她现在哪里会哭倒在他怀里?!
“闭嘴!”他恶狠狠地冲小孩狂吼。
半大不点的小孩哪里懂得看人脸色,被冷阳一吼,他哭得更大声了。
年轻的妈妈自知理亏,不敢多有怨言,抱着小孩一阵的哄。真正的恩人被人抱着哭,她还没有道歉,又不能走开,年轻的妈妈真是万般无奈。
那几个闯了祸的年轻学生匆匆忙忙地从船上爬下来,过来道歉,被冷阳一阵的训斥。冷阳的怒火飙地很高,训得他们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只恨不得重新投胎、再世为人,两个面皮薄的女生当场被训哭了,围着冷阳嘴里喃喃着就是“对不起”三个字。
学生们怀疑是船的问题,冷阳搂着叶露离开,留下铁四处理这事,此事迫使游乐场停工一周检查游乐场中游乐设施,就是后话了。
回去的路上,冷星很努力地用他那童稚的语调给叶露讲笑话,讲发生在幼稚园里的趣事,换来了叶露的笑靥。
一大一小舒了一口气,冷星半趴在叶露的身边,继续卖力地逗她开心。
其实叶露哭,真的不是因为她被吓到了,她当时想的最严重的,就是被船撞痛后背,她哭,只是当时见景生情,心生不舍,冷阳当时虽然吼她,但是担心的表情是那么的真挚,所以,她心中不舍加重,更加地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切。
因为想着自己马上要离开了,怎么可能真的玩的起来,一直强颜欢笑着,用灿烂的笑容掩饰住自己心里的伤心,玩着游戏,也只是在最后快结束的时候,用那掩饰的泪水,哭出自己心里的无奈。
还走吗?
怎么不走?
要走的!
已经筹备好了一切,已经下定了决心,怎么不走?!
只有出走,她才能的得到解脱;只有出走,她和冷阳之间的僵局才能打开;错失这个机会,只怕她会在以后的生命中不断的懊悔,为什么当时就那么地优柔寡断,放弃了难得的机会!?
走,必须要走!
即使心中再有犹豫,也必须要走!
几天后叶露跟冷阳提起了出国一事,其实只是打个招呼罢了,没想到冷阳对此很介意。“
“出国?”冷阳皱紧了眉头,“最近事态不好,我怀疑有人背地里要对付你,你不能出国,万一出事,远水救不了近火。”
叶露心中紧张,不行,她必须得走,无论如何,她都要走的。
“这是我前些日子答应人家的,不好拒绝,再说,我也想去长长见识,我对那个俱乐部挺感兴趣的。”
冷阳眉头一皱,不悦地看着她,“你确定你对那俱乐部有兴趣?”
那是个一个专门负责训练奴隶、买卖奴隶的俱乐部,从各个国家通过正当、不正当的手段弄来年轻的男男女女,进行秘密训练,然后或卖或送给各国稍有权贵的人把玩。这个俱乐部每年都会发出海量的邀请卡,邀请各国有权势的人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