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楠进了酒店房间,顺手开了电视机,疲惫地靠到床上。她每个月都会出差,千篇一律的标准间不会让她有陌生感,不过她就是觉得彷徨。她不想自怜,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她想不自怜都难了。
“还是各自冷静一下吧。”
这两天,于穆成丢下的那句冷冷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响,当然,冷静,对他很容易,因为他从来都是冷静的。
她不一样,她只能努力用固定的作息时间困住自己,让自己没有余暇去干不冷静的事情。她只是努力克制着才没在深夜从自己床上爬起来去找那个温暖的怀抱。躺在黑暗中,她对自己说:你这样只顾自己,把他当块浮木抓着,实在是对他不公平,不可以这么自私了,给他点时间空间吧。
好在还有出差,财务经理一向是派男同事处理省外帐务的,这次接替小石的人还没到位,问到她头上,她一口答应了,离家两天,隔出四个小时近三百公里的车程,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冷静。
她已经连续失眠了好几天,跑步也没有任何帮助,黑眼圈自己看得都触目惊心。今天上午开车过来时居然开始犯困,她大骇,明白这么撑着开下去恐怕会出事,不得已停到一个高速服务区,放下座椅小睡了一会,才继续上路。
吃完饭回酒店路上,想到明天还要长时间开车,她只好下了狠心,停到一家药房前,下车买了一盒安定。
她以前再怎么失眠,也没想过要借助药物,但想到明天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再加上工作和差不多三个多小时的返程,不能不妥协了。到了9点半,她洗了澡后,倒了半杯水,按说明拿出两片小小的白色药片看了好一会,还是一口喝了下去。果然她对药物很敏感,不到十点就开始来了睡意,连忙关机上床,居然在这张完全陌生的床上睡得死死的,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才醒。这样完全无梦、绝对沉酣的睡眠让她又是害怕又是安慰:原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第二天,谢楠吃过早点后退了房,开车先去加油,然后发动车子上了路,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赶到了另一个城市,这次对帐却碰上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