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男子闲散漫步于河畔,冷漠的神态,淡然的气质,出众的外型,即使在这纸醉金迷的巴黎,依然会引来一些人的回顾。
事实上,这个地方他已经来过不下二十次,五年的时间,二十次,算多吗?想到这里,他不由泛起一抹苦笑。
席郗辰回到下榻的饭店已是下午两点,洗了澡换了套休闲装。
年屹过来敲门,“Elvis,晚上一起吃晚饭?”
席郗辰侧身让他进来,“有事?”
“是,这边公司的老总要请我们吃饭。”
“为什么?”席郗辰敛眉,他一向不喜欢应酬。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不过,据说这位CEO是个法籍华裔,想要借此增进一下咱们华人之间的感情,啧,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吗?”
席郗辰自然不会理会年屹的瞎掰,“我有事。”意思是不能去。
年屹看了他一眼,“Elvis,我一直想不通,公司里的事你向来都是懒得管,为什么独独对出差这件事那么……也不能说感兴趣,不过,至少你从来没有拒绝过,对吧?”这是重点。
“晚上你一个人过去?”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但显然得他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年屹瞪了他一眼,“你有事,我能怎么办,只能一个人去,谁叫我这么命苦,摊上个上司不喜欢应酬。”然后笑得挺暗昧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怪了,每次到法国来都能消失个半把月的。”
席郗辰一笑,“那么晚上辛苦你了。”
年屹摆摆手,“算了,跟你讲话太累。”想他年屹在商界也算是打拼了好几个年头的老将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偏偏这个席郗辰让他颇为摸不着边际。
年屹站起身,两手搁置后脑勺,晒晒然跨了出去,“辛苦啊辛苦,反正在吃苦的总是我。”
送走年屹,他回到客厅,站到落地窗前,漠然注视着远方,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也许有,只是,藏的太深了。
傍晚时分的巴黎是美丽的,灿烂绚目,处处散发着艺术气息。
“安,要出去?”略显高大的俄罗斯女孩从浴室里探出湿漉漉的脑袋问。
“恩。”简安桀应得有些不经心,拿起桌上的凉帽开门出去。走在熟悉的林荫道上,虽然已是太陽西下,但她还是习惯性得戴上帽子。这样的时节她是喜欢的,一点都不冷。
简安桀略显高挑的身影在霞光下被拉得有点孤寂与落寞,暗色系的连衣裙衬着一张苍白到几近病态的素颜。
“遵循那错望的道途,我踩到荆棘,才晓得它们不是花朵……”(《泰戈尔诗集》)
女孩的路程没有特定目的地,如果中途看到街头艺术她会停下来欣赏,然后在离开时把零钱放进他们的高礼帽里。
“先生,需要画一张吗?”红色长发的街头画师笑着征询。
“可以画风景吗?”低沉的嗓音,说的是有些不太熟练的法语。
“OH,这样的要求还没有人提过呢,先生。”画师的语气虽是有点惊讶,但听得出他已欣然答应。
男子走到桥栏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那里的长木椅上是一阕寂寥的身影,“风景……包括人。”
简安桀从河岸的木椅上起身,拂去群摆上的木棉花絮,她该回去了,否则她们又会向宿管员报告她的晚到,那将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