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太太听着这些话,面上的笑意不变,但是却多看了自己的儿媳梁氏几眼。
坐在一边的梁氏也听出这话中之意,她没有想到曲轻裾如今这般尖利,可偏偏又无法辩驳,她只好笑道:“王妃病了,怎不让人给府上传句话,让为母照顾你两日也好。”
“哪里敢让母亲操劳,”曲轻裾洗完手,正擦着手背上的水珠,听到梁氏的话,扯着嘴角道,“俗言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的水,女儿哪里能让母亲与父亲担心。王府上伺候的人不少,不过一场小病,哪里好意思让所有人都知道。便是罗老太太,也是舅母让人给我送东西来知晓我病了后,才从舅母口中知道的。”
这话说得就更隐晦也更难听了,端王妃提到一个“敢”字,足以让人联想梁氏在后院如何对待其他人的女儿了。
笑看着梁氏被自己挤兑得无话可说,曲轻裾开始闭口用宴,她不怕坏了娘家的名声,更不怕夫家因娘家名声厌弃她。反正一条捡来的命,肆意活到什么时候就活到哪时。但是她捡了别人的命,至少在她还能肆意前帮别人了解往日的恩怨。若是哪天端王真做了皇帝,或是争位失败,想要她的命,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能嘚瑟的时候就嘚瑟吧,没准哪天就没命了。
曲约素看着举止风雅的曲轻裾,心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虽然母亲非常不喜欢她,但是私下她对这个大姐却有些同情,所以也送些自己不爱用的首饰玩物给大姐。可是如今需要自己同情的大姐,已经是连祖母都要客气对待的王妃,而自己日后说不定也会屈居她之下。
想到这,曲约素柳眉微皱,心头为何有种说不出的焦躁之感?
宴席结束,曲家人引着众人到外面宽大的院子听戏。戏台早已经搭好,男女由高高的屏风隔开,虽在同一个院子里,但只能看到对面的戏台。
第一出戏便是《麻姑贺寿》,曲轻裾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手托檀香木盒向自己走来的梁氏。
这梁氏是要亲自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