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冯子矜手心开始冒汗,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般沉不住气,怎么就摔到这盏灯上了?
“都回去吧,”曲轻裾站起身,疲倦的看了眼冯子矜,“我早知道你处处对我不满,往日只当你性子骄纵但心性不坏,不曾想你竟是抱着这种心思。”
是啊,哪有那么巧的事,别的没撞上,偏偏撞上王爷送给王妃的心爱之物?无非是嫉妒罢了,一个小小侧妃处处骄横便罢了,偏偏还不把王妃放在眼里,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过放肆,不就是仗着王妃不曾责罚她么?
屋里的人眼瞧着王妃怔怔的回了内屋,一时间都愣住了,半晌才小心收起八宝琉璃灯,发现灯璧已经坏掉了。
“这般精致的物什,可惜了,”江咏絮叹息一声,“我们先回吧,王妃这会儿只怕心情不好,我们不要吵闹着她。”说完,带着两个侍妾走了。
冯子矜怔怔的站起身,晕乎乎的扶着丫鬟的手回了自己院子,心里的恐慌却越来越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有人看着她撞在了灯上,她连解释的余地也没有。
另一个院子里,江咏絮听到冯子矜已经回了自己院子,顿时冷笑道:“果真是个蠢货!”有脑子的,这会儿就该好好跪在正院里请罪,这样至少能让王爷知晓此事后减轻怒意。如今她偏偏缩回自己院子里,不是惹得王爷更加动怒么?
坐在她对面的韩清荷闻言笑道,“她往日仗着在后院出身最高,又得几分王爷宠爱,处处刁难苛待人,就连身份与她相同的您也不放在眼里,没脑子并不稀奇。”
“你今日倒对她不客气,”江咏絮看了眼韩清荷,“韩侍妾如此气魄,我往日竟是看走眼了。”
“江侧妃机敏聪慧,什么时候看走眼过?”韩清荷浅笑着起身对江咏絮福了福,“奴不过是识时务罢了,这还是跟侧妃您学得,奴可要好好谢谢您呢。”
江咏絮勾了勾嘴角,不咸不淡道:“韩侍妾不必这么客气,我不过想好好过日子罢了,你我不过是井水与河水之谊,还是免了这些客套吧。”
韩清荷嗤笑一声,再度福了福,“既然如此,奴便告辞了。”
“不送,”江咏絮微微颔首,看着韩清荷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半晌后,艾绿才开口道:“主子,韩侍妾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向王妃表忠心打探我心思呢,”江咏絮嗤笑一声,“等着吧,明日就有那位冯侧妃好瞧的。”
“天要欲其亡,必先使其狂,”江咏絮站起身,“她狂得太久,忘了自个儿身份,被王妃收拾也不冤枉。”
艾绿想问明明是冯侧妃处处挑衅,才酿成灾祸,怎么会是王妃收拾冯侧妃。但是见主子不再开口,便老实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