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胤禵妒平湖又生波
八贝勒府里，胤禩皱着眉听着胤禵滔滔不绝的讲着这些日子的成果和自己对未来的构想，心思早转到别处去了魔动九天。到如此他才真的明白自己那位阿哥的厉害，不动声色，半点不引人注意，但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已经半个可信的人也没有了。老十去了盛京，别说短时间回不来，就是回来了以他的性子八成也不会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老九如今虽然还支持他手底下的银两资出，但是明显心思也不在政事上面了，如今更是远在江南。江南那边，如今可是四哥的地盘。老十四倒是对于一切跟胤禛作对的事情很有兴趣和热忱，但是胤禩对他却并没有几分信任，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做人还是应该学胤禛不要锋芒毕露的好，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吃过一次亏，现在将胤禵放在前面做个挡箭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八哥，昨天贾家的人上门来求见过我了。”胤禵突然开口道。
胤禩微微皱眉道：“贾家的人？”贾家的人和贾家这其间的差别胤禩自然听得出来的，道：“不是贾家老太太的人？是谁？”
胤禵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道：“贾探春如今有了身孕，看来贾老太太是打定了注意将宝压在老四身上了。是贾家二太太的人。”胤禩眉头皱得更紧了，道：“前两天不是听说她被贾老太太贬成了侧室么？十四弟，你对贾家的关注太多了，不过是个包衣家族如今在朝中还没什么权势，有那个功夫比还不如多在几位弟妹的娘家下点功夫。”当初乌雅氏为胤禵选的妻妾全都是八旗大族，若是能够得了他们效忠绝对是一股不小的实力。只怕是胤禵没那个本事让这些骨子里精得很的八旗权贵臣服效忠。包衣支持的再多也只能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或者敲敲边鼓罢了。胤禵轻哼了哼没有回胤禩的话。他那几个福晋侧福晋确实都是八旗大族出身的，但是那些八旗权贵也都不是傻得，若是从前额娘还在的时候还好说，现在仅凭着一个女儿想要他们全力支持自己根本就毫无可能。
想起和他们一墙之隔的太子府，胤禵更加愤愤不平起来了，轻哼了哼道：“皇阿玛如今倒是越发的信任起咱们这位太子四哥了。”胤禛和从前的胤礽不同，胤礽自己当了几十年太子由康熙亲自教导长大，对自己的皇父既敬又惧，时间久了心境上难免急躁。而身边又都是索额图这样的权臣要不就是巴结奉承着他想要新帝即位之后能够平步青云的人。胤禛不同，孝懿皇后过世之后他受尽冷落，独自一人在冷漠的皇宫中挣扎生存，对康熙有敬佩，有尊重，但是却很少有畏惧。因为潜意识里他是把康熙当做一个对手的，二十多年的沉默隐忍，即使登上太子之位一时心中喜悦，他也不会在外面面前表现的太过。而他手下的人都是自己二十多年来慢慢培养收拢的，不一定显眼，但是绝对都是能办事的。既没有权臣掣肘，也没有外戚干预，可以说胤禛这个太子看似低调却比胤礽做的要从容沉稳的多。因此，朝政上胤禛既不恋权也不推卸，私底下太子府既不华丽铺张也不会故作清检，对兄弟们也不故意屈尊结交也不会趾高气昂让人觉得目中无人。几乎让人想要挑错也挑不出来，康熙看在眼里虽然不泛认为胤禛是有作态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如果能够做到恰到好处那也是一种能耐不是么？
胤禩脸色也有些难看，其实以他的聪明才智不难看出皇位对他来说已经是越来越远了，但是那心中的不甘却并不是那样容易平息的。特别是每每在家宴上看到胤禛一家和乐融融，几个孩子深的皇阿玛疼爱的时候，心里的不甘和怨恨就仿佛在心底生根发芽一把越长越盛。
“听说皇阿玛今年开春以后身体越来越差了。”胤禩淡淡道。如今他在朝堂上虽然已经不复当初的盛况，但是暗地里却把持了内务府，对宫中的消息自然是格外灵通。胤禵闻言脸色变了变，却没有说话。
兄弟俩便坐在书房里沉默无语。
告别了胤禩胤禵回到自己的府中，看着小小的阿哥府胤禵眼中掠过一丝恨意。都是爱新觉罗家的皇子，他的四哥身为太子，住的是雍容恢弘的太子府。他却是个没有爵位的光头阿哥，府邸也同样随着爵位的消失降低萌萌山海经。说是皇子，他却连宗室的贝勒贝子都不如，至少人间还有个爵位！进了府，福晋匆匆的过来。胤禵心情烦躁的扫了她一眼，道：“没事就回房去！”十四福晋眼带幽怨，却还是分得清轻重，连忙道：“回爷的话，今儿荣国府那边派人过来了。”
胤禵皱了皱眉，虽然胤禩对他拉拢荣国府的行为不以为然，但是眼下他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看着福晋道：“有什么话说？”
福晋道：“薛家王家都是愿意效忠咱们的，只是贾家那老太太如今却是铁了心的要想着太子那边了。只怕会对爷有些不利。”十四福晋也有些黯然，自从德妃被贬了之后，连自己娘家的人也远着十四阿哥府，胤禵就越发的对她不咸不淡了。只是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使胤禵再不待见她她却还是只能帮着他。胤禵冷哼一声道：“那贾探春如今有了老四的子嗣，贾家自然要向着老四了。以前废太子还在的时候，贾家什么时候把她当成事儿了？”十四福晋闻言，心中一动道：“妾身知道了。”胤禵看了她一眼，沉死了一会儿才冷笑道：“贾家想要靠着老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真以为额娘如今被皇阿玛软禁了他们就能忘了谁是主子了？”
“还有什么事？”
“那贾王氏还送了二十万两银票过来。”十四福晋道。胤禵挑眉，道：“二十万两？出手倒是大方，爷可记得那贾王氏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十四福晋道：“她如今被贬成了偏房。听派来的人那口气似乎是恨上太子妃了。想求爷给她做主。”
闻言，胤禵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如今无论在哪儿他这个光头阿哥说的话哪里有太子妃管用？王夫人这话更像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十四福晋看他脸色不好，心中有些忐忑，道：“爷，这银票……”胤禵挥挥手道：“既然送来了你就收着。”一个没有爵位的阿哥俸禄有限，这阿哥府一大家子还有平时的打点人情来往，即使有乌雅氏曾经补贴了不少如今也渐渐地有些捉襟见肘了。想到这里，胤禵突然抬头道：“薛家如今还在京城？”十四福晋点了点头。胤禵想了想道：“爷记得薛家除了那个薛贵人以外，还有一个儿子？”
这些事情十四福晋自然不甚清楚，只得道：“回头妾身派人去查查。”
胤禵道：“派个人去见见这个薛大傻子，爷有用。”
十四福晋点头硬是。
十四阿哥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住胤禛和黛玉，黛玉看了下面送来的折子有些奇道：“四哥，你说这十四弟派人去见薛蟠做什么？”胤禵素来眼高于顶，薛蟠那样的人他压根就看不上眼。胤禛淡然笑道：“老十四怕是看上薛家的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