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谨玉

作者:石头与水

    许子文临风洒泪,送别老父,乐陶陶的携林谨玉回府。

    要说许子文与他爹,感情自然深厚,舍不得他爹走。不过,明显他爹这一走,许子文好像摆脱了身上束缚的枷锁,神色更加洒脱,谈吐愈加风流。他自在惯了的人,许俊卿一来,不说别的,每天早起就要了许子文的半条命。

    所以说,老头儿走了,许子文也没太伤心,倒是林谨玉能回家跟姐姐团聚了。

    日子重归于平淡,反观荣国府十分热闹。

    甄贾宝玉如今一道念书,视对方对子期伯牙一般,自去了一遭忠顺王府,同戏子蒋玉函儿结交,三人皆是温柔多情之人,金风玉露之意,自不消多提。

    薛蟠听妹妹的谋划搭上蒋玉函,巴结上了忠顺王爷,进而拿回了皇商的招牌,很是扬眉吐气了一阵子。想着自己也非一无是处,更加用心讨好蒋玉函。酒桌上说笑处,蒋玉函不仅一次夸赞过东效离城二十里处有个紫檀堡,紫檀堡风光景致无二等等。薛蟠回家一说,薛姨妈做主在紫檀堡买了十来顷地并一处小庄园,修整妥当,里头金玉古玩一应俱全,着薛蟠送给蒋玉函使唤。

    忠顺王接过蒋玉函手里捧着的地契,笑着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一口,问道,“去看过了,如何?”

    蒋玉函柔美的小脸儿低垂着,露出一段修长白皙的颈子,忠顺王缓缓摩挲着,细腻白嫩如同凝脂,忠顺王欲念微动,呼吸深重了几分。蒋玉函身子一僵,又渐渐的放松了些,声音婉转,“挺好的,里头玩物摆设都极雅致,看得出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即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笑着将契纸塞到蒋玉函的手里,低头轻咬着少年淡色的唇瓣,俯身将人压在榻间。

    蒋玉函最大限度的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修长的双腿勾住忠顺王精壮的腰身,喉间逸出几声猫咪似的低吟……

    “王爷,奴才叫人送水进来吧。”蒋玉函忍着身上的不适先拢上衣衫,伏在忠顺王耳畔轻声道。

    忠顺王把玩着蒋玉函的小手,淡淡地道,“让薛家稳当些,明年,本王会给他们一桩好生意做。还有,那两个宝玉怎样了?”

    蒋玉函低声道,“没什么用,奴才依王爷的意思挑拨了荣国府与林家几句,贾宝玉只知叹息,一句有用的话没有,不像是能做主的人呢,两个宝玉都是一路货色。”

    “嗯,那两个小子生得倒是不错,你跟他们挺好的?”

    “奴才万死不敢。”蒋玉函跟在忠顺王身边儿多年,深知忠顺王的脾性,忙跪在地上辨道,“奴才只一心侍奉王爷,岂敢有他意?”话到此处,盈盈双眸水光隐现,使人顿生无限怜惜,忠顺王依旧冷冷的盯着蒋玉函的双眼,蒋玉函美目一眨,珍珠般的泪滴断断续续的沿着白皙秀美的脸颊滚落,泣道,“王爷不信奴才,奴才愿以死明志!”说着捡起榻上散落的忠顺王随身携带的短刀就要往心口扎。

    忠顺王急忙拦着,夺了短刀,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本王不过随意问问。还不都是因为喜欢你吗?”

    蒋玉函扑到忠顺王怀里,呜咽哀泣道,“王爷定是疑了奴才,可怜奴才自十三岁便跟着王爷,自问忠贞不二,不承想仍不得王爷信任,奴才活着还不跟死了呢。王爷今日不叫奴才死,奴才往后也定不出这府门一步,省得再受冤枉。”

    忠顺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叹道,“今日是本王说错了话,这西郊本王也有座庄子,一并与你,算本王赔礼了如何?敢紧收了这泪珠儿吧,本王的心都给你哭碎了。”

    蒋玉函抬起精致的小脸儿,摇了摇头,“奴才要那些死物有何用呢?只要王爷仍信任宠爱奴才,奴才就是现在死了也甘心情愿。”

    “别说死的活的,你就给本王好好活着,本王哪里离得了你。”忠顺王捏了捏蒋玉函脸上细腻的肉皮儿,“来,给爷唱一段儿。”

    蒋玉函眸中犹有泪光,却是抿嘴儿一笑,如似出水芙蓉一般,娇声道,“嗓子都哭哑了,哪里唱得好,待下回吧。”

    且说,冬日下了几场大雪,大观园内雪沾青枝,玉树琼花,三春姐妹们便预备着再起一场诗社。因甄玳来过几回,与众人情投意合,又极通诗词,三春禀了贾母,想下帖相邀,贾母无有不允。还特命王熙凤置备了好酒菜,供姑娘们玩笑。再说天寒雪冷,贾母心疼贾宝玉念书辛苦,想着学里艰苦,就是有炭火也定没有家中周到。贾宝玉素来外强里弱,贾母十分不放心,便命他停一二日功课,只管去园中与姑娘们消散,贾宝玉大喜,与三春薛宝琴邢岫烟李纨聚在秋爽斋,商议明日诗题韵脚。

    贾宝玉已经十五交十六的年岁了,论理,大家公子,也该开始议亲,只是贾母坚决认为宝玉是有大福气之人,待过两个年头大比之后,金榜题名,凭着荣国府的门第,什么样的闺秀求不得呢,有人问,一惯装聋作哑的含混过去。再者,到时贾宝玉十七,薛宝钗比贾宝玉年长两岁,将将二十的年纪,贾母不信到那个地步儿,薛家仍敢肖想她的宝贝疙瘩。

    话说薛宝钗谋划搭上忠顺王的路子,拿回皇商招牌后,信心更足。想着王熙凤不过是打理内宅有些手段,哪里及得上自己足智多谋通文识字。她是极聪明之人,自然知道贾母看不中自己,如今她已经十七岁,哪里禁得起再耽搁,真要成了老姑娘住在这府里,又有什么脸面呢。想到此处,不禁悲叹自己命苦,母亲无甚主见,哥哥不成大器,一个闺阁女儿家,竟然还要筹谋自己的婚姻。薛宝钗是心高之人,想到自己入宫之路夭折,空有青云之志,却薄命如斯,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

    紧了紧身上的大红猩猩毡斗篷,薛宝钗迈进梨香院的大门,薛姨妈正与香菱在西厢小炕上做针线,见薛宝钗来了,香菱起先一步下炕,为薛宝钗倒了盏热茶,略一福身,转到外间儿伺候了。

    薛姨妈慈爱一笑,“我儿,听说园子里闹腾着起诗社,你怎么没跟他们一道玩儿呢?在家时,你也素来爱弄那些诗词曲赋的。”

    薛宝钗笑,“要明个儿呢,我有空,就来瞧瞧妈跟哥哥。妈不是说相看了几家姑娘么?如何呢,可有合适的。”说着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薛姨妈叹口气,“别提那个薛障了,之前不是看中了林丫头么,如今个个儿都要跟林丫头相比较一番,这世上哪有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呢。”

    提及林黛玉,薛宝钗心里更是说不清是何滋味儿,觉得林黛玉实在运气极好,竟得以皇帝赐婚,这样天下的体面不说,还是王府庶子,哪里是寻常人家可比呢。说不清是妒是羡,薛宝钗道,“我瞧哥哥往日鲁莽,皆是无人提点于他。若能娶个有见识能干的嫂子,约束一二,哥哥也不比谁差呢。妈妈,说一千道一万,咱家能指望的不还是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