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卫东官场笔记

作者:小桥老树

     《侯卫东官场笔记》在当当网上销售很好,在华书店销售也不错,小桥很欣慰朋友们都知道小桥的度不快,但是,在这个月,我要实现自我突破,拼了,看封底能多少章

     借钱,在现代社会是一件尴尬的事

     借钱者,心里忐忑不安,若被拒绝,不仅是面子难堪,而且借钸总是有需要,被拒绝之后必然会面临着一些困难

     被借钱者,同样是心里忐忑不安,这年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可是耒借钱之人都是亲朋好友,不借,伤感情借了,若是对方不归还,则连朋友都没得做

     郭师母借钱,是想救自己的命,她想活下去的原因,是想陪伴孤零零的女儿她一辈子没有朝娘家人开口借钱,今天终于抹下了自尊了几十年的脸面

     张振农夫妻同样感到很为难回到家中,张振农老婆疑惑地问:“老头,郭呆子在大学里工作一辈子,郭家妹子又当了官,听说还是什么组织部长,她家要是没有钱,我还真是不信呢”

     郭教授初到龙堂县探亲之时,父老乡亲听说来了一个大学生,那年月乡里来一个大学生比看见熊猫还要稀罕,一大群人围着郭教授,说着他听不明白的方言,结果他被臊了个大红脸,话也说不出来乡亲们看见大学生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珠,倒有些失望,看着他木纳纳的样子,有人开玩笑叫他“呆子”,从那以后,郭呆子便成为了郭师母娘家人对他的标准称呼

     张振农是很特殊的人,他很尊敬郭呆子,总是一口一个郭哥,就算郭教授走了,他也没有改口听了老婆的话,道;“郭哥在大学里教书就是拿死工资,他能赚多少钱?就算出本书能赚几个,可是他们在沙洲买了房,我估计他们老两口的积蓄也就用得差不多了郭兰虽然说当了领导,可是看她的样子,性子同郭哥也差不多,书里书气的,恐怕也当不了贪官,她不当贪官,也就那点死工资,他们一家人能有多少钱?”

     他人虽然倔犟,但倔犟只是性格问题,能当上振农集团董事长,智商绝对不低,分析问题头头是道,而且是一针见血,很接近郭师母家的真实情况

     张振农感慨地摇摇头,道:“表姐这病是个无底洞,郭哥走了,倒了根顶梁柱子,她家这日子,哎表姐说她有十万,还要再借十万,我认为也是实话,表姐嫁给郭哥这样的知识分子,也算知书达理过了一辈子,不像有些亲戚那样脸皮厚,这一次,怕是不到万不得以,才开口借这个钱”

     张振农老婆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对钱看得挺紧,而且在龙堂县遍地是亲朋好友,手稍微松一些,就是万贯家财都能被借出去她习惯性地焦虑,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十来万啊,也不知他们能不能还得起”

     张振农对此事倒不担心,道,“郭兰在大学里读研究生,毕业后收入应该不错而且她那么俊,找个男人不会差,还钱应该没有问题,而且,郭哥在以前帮了我们不少”

     张振农老蕃提高了声音,道,“就属你大方,你落难的时候谁来帮你?郭呆子就是给了你几次钱,加在一起也没有一百块还有,就是给你出了几个主意这个厂子是你一手一脚做出春的,吃了多少苦只有我知道这个世界我算看透了,亲戚都是多眼狼,你没有钱,大家都给你白眼,现在你有钱了,大家都来找你”

     张振农搓了搓手,道;“当时一百块也很多了,亲戚有困难,能帮还是帮一把”

     张振农老婆眼神有些发急,道:“我们家在龙堂县有好几百个亲戚,都来找你要钱,你是千万富翁都要垮我们对得起亲戚了,凡是在厂里来上班的,没有少一分钱的工资”

     “那是工资,凭什么要少给亲戚”张振农有些生气,瞪了眼睛

     张振农老蕃最怕他瞪眼珠,就软了下来,道,“借个一万就行了,现在厂里的钱也紧,如果钱多,你也不会被判刑,这事,郭家妹子是知道的,你就说我们钱全部在厂里面一时收不回来,外面还欠了几百万的帐张振农咬了咬牙,道;“十万太少了,借五万”

     张振农老婆脸色不好看,道:“五万?一个人能借五万,传出去,十个人就要借五十万,再说,郭家妹子什么时候能还,厂里确实紧张,差钱”

     张振农想起厂里的困难,摇摆不定,左思右想,道,“还是借三万

     他像是自我安愁,又像是说给老婆听,道工“这是借,而且表姐是要打借条的,她有工作,脸皮薄,不会赖账的,这和农村的亲戚不一样,这点你要放心而且,郭家妹子和省里面领导很旗悉,我这次判刑能出来,别人还看了郭家妹子的脸子这个关系,说不定哪夭用得着”

     经过一翻激烈的思想斗争,张振农老婆才同意借三万,她在床上躺了好些时间,想着三万元就是厚厚的一叠,心里痛得很

     她到厂里转了一大囹,也不知磨蹭了多久,来到郭师母房间之时,刚开始说诠,郭兰就回来了,郭师母、郭兰和张振农老桑坐在一起聊了一会亲戚朋友的事

     张振农老婆脸色并不好看,道工“张振农搞了一个厂,看着好看,实际上是马屎皮面光,看着好看,实际上没有几个钱现在龙堂县的银行都不货款给厂里,张振农把家里的钱全部贴到了企业里面,哎!他是为了带领乡亲们致富,还要去坐监牢,吃牢饭,想起我都要落泪虽然是现在放出耒了,可是毕竟进了牢房,在乡亲面前抬不起头这是为了啥子呀?我劝他把厂卖了,把钱收回耒随便做点小生意,也能养活一家人”

     郭师母听到张振农老婆这番话,她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的病情到了必须做手术的时候,聆了笑脸,道:“振农表哥是我们家最能干的人,他带领老百姓发家致富,大家都记着他的情,这一次他是受冤枉的,以后肯定能平反”

     郭兰并不知道母亲已经向张振农夫妻开了口,她坐在旁边听了一会,觉得不太对劲,道,“振农集团发展得很好,从省里发展农业集团的角度来说,领导们还是很关心振龙集团,这一次找到了省金融办,金融办的领导表示要支持振农表叔”

     张振农老婆听到郭兰的话,想着丈夫所说,心道:“郭兰这妹子读书也读傻了,当了组织部长这么大的官,居然没有搞到钱,还要到亲戚家借钱”

     有了这个想法,她对郭兰便有了些藐视,眼角开始往上撇,眼睛也向上翻,道,“省里说的话不算数,能贷到款才算本事,光说这些好听话有什么用

     郭教授一家人在老家挺有名望,张振农老婆早年也受到过郭家的恩惠,当时张家小孩多,郭教授和郭师母回家,总还要给个十几二十块,钱虽然不多,但是挺管用当时张振农老婆对郭兰可是好得很此时社会发展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张振农成了成功的农民企业家,而郭家由于郭教授的去世而显得风雨飘零,失去了往日的荣耀

     张振农老婆道:“表姐是好人,当年就不该到大学里当工人,如果留在龙堂县,说不定也有厂了,现在一个月拿个600块退休工资,也不知怎么过”

     郭师母陪着笑,没有回答这句话

     郭兰被这句话伤害了,她注意到表郁不经意间流露的不屑的眼神,道:“当时有个工作都算不错,我妈还是乡里唯一的女工人”她还想说几句,又觉得好没有意思,便停了口

     三人叙叙的聊了一会,张振农老婆最后终于道出了目的,说:“表姐,你难得开口,我肯定要借钱给你只不过,最近厂里用钱的地方多,手头确实不宽裕,我和振龙商量从银行取三万块钱,你先拿着,如果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郭兰知道振龙集团这几年生意做得很大,不要说三万块,就是三十万块他们也拿得出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张振农老婆的话听起来是话里有话

     此时恰好侯卫东给了四十万,她心里也就有了底气,加上她自己也有十来万,有五十多万现金,给母亲做手术以及以后的营养已经足足有余了

     “表姊,我们不是来借钱,我妈就是耒看看亲戚,然后再回上海去做手术”

     张振农老蕃吃惊道,“怎么要到上海去做手术,不是说在岭西吗?”

     郭兰虽然心里难受,淡淡地道,“上海医疗条件好,肾源来得也快我已经联好了医院”

     张振农老婆第一反应就是:“上海住院多贵呀!表姐,你怎么没给我们说清楚?”

     郭兰回答道,“我妈也并不清楚,我一直在给上海医院联系,今天上午上海医院才给我反馈信息”她对张振农老婆说;“表姊,谢谢你的好意,手术的钱我有,暂时不需要借,如果做了手术还不够,我们再向你开口,好吗?”

     尽管张振农老婆借钱的时候吞吞吐吐,可是她还是答应借三万,因此郭兰对张家的善意表达了感谢只是,张家没有想象中那么爽快,让她心里还是有一个小小的疙瘩

     吃过晚饭,郭兰一个人站在窗边,看着满天的星星,她不禁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