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觉得纳威·隆巴顿真不是学魔药的料。
他烧坏的应该是第六个坩埚了吧?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伊芙会看到西弗勒斯拉着隆巴顿先生关禁闭,罚他解刨了一桶长角的癞蛤.蟆,以至于不仅纳威睡不好觉,伊芙半夜也因为那桶恶心的东西差点反胃。当然前提是伊芙吃的有点多----可能因为很多学生和教授都知道斯内普夫人住在霍格沃茨的缘故,家养小精灵开始有规律地给出不了门的伊芙送些早餐,午餐,晚餐甚至有些时候还有下午茶。
开学还不足三天,西弗勒斯迎面碰到穆迪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因为想起伊芙的推测,他都会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无论是那只魔眼还是正常的眼睛。
一想到这个人是某个食死徒假扮的,西弗勒斯就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好像有人随时监视着他,看他是不是背叛了黑魔王。
更不敢确定伊芙是不是真正的间谍。
好吧,西弗勒斯知道伊芙没有联系过什么食死徒----除了她的哥哥。他们之间好像一直有保持着通信,但是伊芙只在暑假的时候给他看过一次。奇怪的是,西弗勒斯的直觉告诉他,伊芙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凤凰社的成员。他也没有对伊芙帮忙做些家务活进行反对。
他们的生活出乎意料的,很平静,就好像阿拉斯托·穆迪没有失踪,就好像黑魔王已经被消灭,就好像伊芙的身份没有扑朔迷离,就好像西弗勒斯已经弄明白了伊芙和他之间的关系。
然而星期四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伊芙,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星期四午饭过后,伊芙小睡了一会儿,差不多下午第一节课上到一半的样子,伊芙忽然惊醒。
心跳很乱。
这不是寻常伊芙会有的反应。
她站起来,快速从西弗勒斯的衣柜里扯出了一件黑色的袍子,把身上湖蓝色的裙子盖起来,匆匆忙忙回想着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位置,随手拢了一下头发----确保自己的魔杖像件无辜的装饰品一样插在发髻里。
伊芙回头看了看通往魔药课教室的门,转过身朝着记忆中的地点跑去。
路上没有多少学生。
伊芙没有易容,但好在她的相貌不是很多人知道,没有造成任何轰动。她紧张地守在了教室门口,直到一阵奇异的绿光----刺眼,叫人难受的绿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她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有力的手抓紧了。
难以呼吸。
无论是谁。穆迪不会在学生面前演示不可饶恕咒。
伊芙皱了皱眉,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砰----”
哈利脸色苍白地看着索命咒光芒过后不再抽搐的蜘蛛。它被翻了过来,此刻正被穆迪用手拨弄到地上。
他又开始说话了。
“很不美好,”他平静地说,“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据人们所知,只有一个人逃脱了这种咒语,他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
话音还未落,门口轰的一声,被人踹开。
一众学生----包括穆迪,看向了踹开门的人。
那是一个皮肤病白,深褐色头发挽起一个低低的发髻,眉毛有些浓,嘴唇颜色很淡,五官却很精致的女人。
她用亮得惊人的灰绿色眼睛瞪着穆迪。
学生们,无论哈利、罗恩还是赫敏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在庆幸,穆迪的实验被打断。
别的学生不这么想。也许他们只当是一场闹剧在看。
“你好,阿拉斯托,好久不见。”伊芙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威胁的意味,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西弗勒斯式气质,“我没想到你会用不可饶恕咒来作为这学期的开始。”
“穆迪”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好像在回忆这个人是谁。
“我是伊芙琳·斯内普。你的,养女。”伊芙勾起一个玩味的表情,然后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我以为你没有老到老年痴呆的地步,至少邓布利多请你来代课,我还很吃惊你居然会同意。”
伊芙琳·斯内普。
学生们不熟悉“伊芙琳”,但他们知道姓“斯内普”的女人只有一个。而“穆迪”,从伊芙琳·斯内普的名字一出来,他就知道这个人会阻碍他。
他开口了。“邓布利多说,应该让学生见识一下黑魔法。”
伊芙冷冷地笑了,“我可不认为他是让你展示一下不可饶恕,不可逆转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