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伊芙勾起一个饶有兴味的微笑,“一起去吧。”
阿不思的好奇心就像往常一样容易捕捉,这会儿叫嚣着,闹得心痒痒。“什么事情?”是想了解凤凰社里留给她的职位还是什么......阿不思真是猜不出来。要真是想问一句职位的事情,又有什么必要蹲在校门口等他呢。但是,如果真的是什么十万火急,伊芙琳的借口一大把,怎么会问不出校长办公室的口令?
伊芙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虽然这时候天黑看不大清楚,年事已高的阿不思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揶揄的味道,多多少少让他心里不大安稳。这时候就应该来一堆柠檬雪宝......最好是冰镇过的。
“我在戈德里克山谷做客的时候拜访过你的邻居,巴希达·巴沙特夫人,”伊芙心里数着数,大概有个一百多步的样子,才悠悠然接下去,“她告诉我,你以前,和盖勒特·格林德沃就像两兄弟一样亲近。”阿不思故作镇定,右手握着的老魔杖还是因为听到那个名字险些掉到地上。他很快调整好状态:“我们比兄弟更亲近一点,我想。”
伊芙注意到阿不思的脚步比平常快了些,心里念叨着相反的话语,跟着加快步伐。
“那么,除了这件事情,伊芙琳,”阿不思放低了声音,“你去霍格莫德是想抓食死徒吗?”他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情绪,却有些意外地注意到伊芙的表情不大对劲起来,僵硬极了。
“......额,说起来,的确还有件事情......”伊芙不大好意思,“我没有可以穿的礼服长袍,而且西弗勒斯也不是很会挑选这种东西......”
阿不思愣了一下,回忆着是不是见过伊芙穿除了亚麻色之外的颜色过,却没有结果。一次都没有,至少,在他看见过的情况下。伊芙不是没有被邀请过参加圣诞舞会之类,不过还真的没有哪一次的礼服让人觉得......称得上漂亮。
两人像是在比赛似的走得飞快,居然比伊芙想的时间提前了好多就到达了霍格莫德。阿不思并没有要买新的礼服长袍的打算,伊芙只好一个人去----本来她想着还可以试探一下的那些事情,倒是被邓布利多绕了过去,完全抓不到重点了。
“谢谢惠顾,欢迎再来啊~”那边的店员这么说着,关上了门。伊芙怀里抱着一件打包了一半的礼服长袍,想着这个时间点回霍格沃茨恐怕不大合适,实际上却是想着和西弗勒斯分开一段时间。她发觉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事,环绕在脑子里的西弗勒斯的种种让她麻痹,几乎把要偷回哀悼胸针的计划忘得一干二净。
她和西弗勒斯发展得太快了,她投入得也太快了。
以至于放松了警惕。
即便是西弗勒斯,是她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人,对于伊芙琳·埃弗里来说,也不过是需要防备的对象,她还没有做好把全部坦白的准备。
只是现下伊芙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么多事情。
她连晚上住在哪里都没有定下来。
而且,出来的时候居然忘了带上魔杖,伊芙恨不得敲自己一个爆栗。她怎么可能半夜三更在没有麻瓜钱币、加隆都没带够的情况下穿越半个伦敦,回到自己的小窝里?
天方夜谭。
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生硬地打断了哥哥说到一半的话,站起来朝外走。吧台后面站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傻乎乎的,除了戴着可疑的黑色兜帽(当然,阿不福思已经见惯了这些可能是杀了一堆麻瓜之后逃过来住上一晚的客人),她的相貌似乎也有些眼熟。
他确信他见过这个长相的人----而且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不过现在面对的毕竟是个客人。
女人率先开口说话了。
“晚上好,”伊芙尴尬地打破沉默,“额,请问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伊芙不想来猪头酒吧的。这里的环境也好,人也好(尤其是面前这个......脏兮兮的酒吧老板),都透出怪里怪气的味道。
再一点,伊芙眼里容不得脏乱。
要不是罗斯默塔那里不接受住宿,她也找不到别的熟悉的地方可以住下,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来这里的。母亲以前和她提起过这个酒吧,那种语气,那种向往的、明媚的语气,几乎让她产生了可怕的错觉,以为这里会是什么麻瓜办的五星级酒店。
“单人间,带窗户的四加隆,不带窗户的三加隆。住地下室半价。”阿不福思心不在焉地说着,一副“你爱住不住,我不强求我也不在乎这生意做不做”的表情。
伊芙咋舌,对这个价格感觉难以置信。正常的房间一个晚上最多一加隆,不会更多了,这是在抢钱吧?
“......好吧,地下室有窗户的房间。”伊芙肉疼了一下,掏出钱包,“当啷”的声响落在耳里告诉她自己住的这地方真真是糟糕透顶,而且她还付了五加隆,预订了明天的早饭。
这里安静得有些古怪。伊芙相信多半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而且,这个价格绝对不正常。按理说猪头酒吧比三把扫帚还便宜吧。
“你来得太晚了,”身后阿不福思看出了她的惊奇,“而且你没有带魔杖。”
奸商。
伊芙忍住没有骂人,往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