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Lord,对不起,我非常贸然的带了一位客人。”纳西莎有些紧张,说话都不利索了,“可是,这位艾丽莎?布朗小姐,她苦苦请求我一定要带她来见您,我希望这不会冒犯到您,尊贵的主人。”
纳西莎把头深深低下,她后面那个女孩慢慢的走上前。
我这才看清她,棕色的头发,不起眼的长相,瘦弱单薄的身体,好像是霍格沃兹的一个女生吧,我没什么印象了。在场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不少人还转头去看马尔福,奇怪的是,虽然卢修斯也是一脸惶恐,但是我觉得他好像并没有那么紧张。
“您,您好!”艾丽莎结结巴巴的说了,“对不起,打,打扰您了,可是,可是我必须见到您,我,我答应她了。”
这家伙说话完全没有重点,我瞪眼。
“你叫艾丽莎?”主人似乎有些酒醒了,慢慢的坐直身体,眼神也清醒起来。
“是的,我叫艾丽莎?布朗。”女孩低着头,几乎快要到地上了,她从身上摸摸索索的掏出一个小布包,举起来说:“她,她让我把这个还给您。”
那女孩抖的像在打摆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像是见了鬼,怕的要命,又强自支撑,她偷眼看看主人,发现他脸色发青,顿时怕的几乎要跪下去了。
“这,这是她最后对我说的话,我我,我一定要做到的。”她几乎哭出来了。
我觉得这家伙脑子不好使,说了半天,到底是谁啊。
纳西莎很自觉的把东西递了上去,卢修斯接过来,恭敬的拿到主人面前,主人一时怔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伸手去接;一个没拿稳,小布包就直直的掉在主人面前的餐桌上了,小包散开来了。
这时,丹尼尔飞快的冲过来,用魔杖敲击着镜子调整角度,于是我们可以从俯视的角度看见主人面前的桌子,那是一块浅绿色的手绢,摊开的一角绣着一个漂亮的A字母,手绢里面裹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主人伸手拨开手绢,里面赫然露出一条黄金的项链,链坠盒子上用绿宝石和碎钻镶嵌出一个繁复的S字母。
“是艾比?格林学姐吩咐我的,她说这是您很重要的东西,叫我一定还给你!”那个叫艾丽莎的女孩这会儿突然口齿清楚了。
整个巨大的餐厅一片寂静,全都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一种真正的惶恐。
我看见主人的身体震了一震。
这个名字,终于被说出来的,这个被所有人刻意回避的名字,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女孩喊出来了。
餐厅的气氛立刻都变了,一切光鲜亮丽,一切酒醉说笑全都消失了。
主人恍若无人,死死的盯着那个坠子,然后拿在手里,轻轻念了一句我从来没听过的句子,嘶哑的发音好像蛇在吐信子。
这时,那个黄金的坠盒慢慢打开了。
主人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我们心惊胆战,他的唇边沾满了血色,不知道是酒还是血;慢慢的,主人停止了咳嗽,似乎还抿嘴笑了笑,然后戏谑的说:
“卢修斯,你的酒有些烈呀!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我只觉得他的微笑近乎惨淡。
丹尼尔用力扭动那面镜子,把视野对准主人的手,我拼命伸长脖子凑过去看——
坠盒里面,放了一小束头发,灿烂若银。
105、吉祥的一家 ...
法国南部某个偏僻的乡村小镇,一望无际的紫色薰衣草田在橙色的日光下美的如梦似幻,初夏的傍晚凉丝丝的,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芬芳,并且从山林的那一头还传来甜甜的瓜果香味,这个季节正是葡萄快熟了的时候。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穿着花格子衬衫和米白色背带裙,赤着两只小小的胖脚丫子,坐在矮矮的篱笆墙上,一头短短的银色卷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可她却毫不在意,白嫩的脸上架着一副厚厚的黑边框眼睛,遮住了后面那一双大大的绿眼睛;她腿上平平的放了一本书,她一边晃荡着脚丫子一边细细的看着书。
“克拉拉,学校放假了啊?”一个老花农开着慢吞吞的小卡车经过,停下。
“是的,艾克大叔,昨天开始就放假了,”女孩苦着脸,“不过老师布置了一大堆作业,咳,还不如上课呢。”
老花农闻言咧着嘴就笑了,粗声笑着:“克拉拉你可要加把劲儿,没准儿可以考进巴黎的名牌大学呢!”
“没关系啦,考不上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巴黎那种大地方可有许多骗小女孩的家伙!”另一个红脸膛的大汉也架着一台小型收割机开过来凑话。
“是呀,要说还是我们这里的男孩老实可靠啊!…比如,我们家的蒙克理啊!”老艾克眼睛开始发亮了,“克拉拉你要是肯嫁过来,我就把从这里到山那头的整片土地都送给你们做结婚礼物!”
红脸膛大叔急了,也大喊道:“老艾克你一边去,你们家蒙克理才多大啊,结婚还早着呢!我儿子刚好,又能干又聪明,既会打理生意,还是个出色的兽医,克拉拉啊,你要是当我儿媳妇,我就把整座‘云乡’葡萄园都送给你们!!”
正吵的欢,一扭头,发现篱笆上空空如也,话题女孩已经跑了。
俩老头互瞪一眼,径自走了。
女孩抱着厚厚的书,轻手轻脚的溜走了,沿着郁郁葱葱的乡间小路,她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家,一座典型的法国南部乡村小楼,白墙石砌,乌木红瓦,四周栽满了各种各样的温带植物。
女孩推开外院的篱笆门,一进屋就看见客厅里坐了一个男孩,他穿着古怪的黑色长袍,油亮的黑发披在脸两边,惨白的脸上长了一个很醒目的英国式大鼻子,不过比起这些,更为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表情,尖刻的,挑剔的,好像刚被谁打了一闷棍似地讨债模样。
女孩一看见他,立刻一副讨好的样子凑过去:“那个…西弗,你来了啊?呃…你们也放假了哦?所以你就过来了。”
男孩回过头来,看见她,笑的一脸虚假,故作吃惊:“哇噢,艾比小姐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呢!”
说完,立刻板起脸,瞪她。
艾比摸摸鼻子,坐到沙发的另一头,不再说话,这死蝙蝠自从知道一切之后,就一直这么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
这时,格林老头老太披着一身泥土味从温室过来了,小蝙蝠一看见这俩,脸上表情立刻温柔甜蜜起来,咬着嘴唇羞答答的好像刚进门的小媳妇:“先生,夫人,你们好!”
格林老头老太也很配合,看都没看自己的孙女一眼,对小蝙蝠热情又亲切,连忙招呼邦尼上茶,又嘘寒问暖的,目光慈祥的可以把南极冰层化开。
“格林老夫人,我刚才在村口看见艾比在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说话……”小蝙蝠语音拖的长长的。
话音未落,格林老太就柳眉倒竖,对着孙女尖叫起来:“你个不懂事的丫头,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了吗?你怎么不长记性啊!要是再遇见坏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