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想起要给舅舅做道场的事。
自从到了西安府,一桩事接着一桩事,倒把这件事给忘得干干净净了。给舅舅做道场的事虽然是赵凌提出来的。可这些日子赵凌也忙,他要在去军营之前把事件都安排好,其中还涉及到他的产业,这可是百年大计,马虎不得,她还是别去打扰了。不如明天请吕太太和她去趟文仁寺?
傅庭筠犯起愁来。
她手里除了母亲给的一些金银首饰就是那二千两银票了。二千两银票给了赵凌,母亲的金银首饰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动……那拿什么香火钱给舅舅、舅母们做道场呢?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把银票全给赵凌的,怎么着也要留一、二百两用来应应急。
那明天怎么办?
难道要赵凌把银票还给她不成
念头一起,傅庭筠又羞又愧。
那她成什么人了?
让赵凌怎么想?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傅庭筠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欢天喜地。
怎么办?
怎么办?
真是烦死了……
她唉声叹气。
除了变卖母亲给她的首饰,她还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傅庭筠辗转反侧,天色发白才合眼,醒来的时候太陽已经升起来,早过了早膳的时间。
郑三娘带着临春在厅堂里玩,听到动静忙去打了水来。
傅庭筠匆匆忙忙的梳洗了一番。
吕太太过来了,笑道:“九爷说,昨天晚上小姐在院子里祭了月神娘娘的,让我们早上别来吵您。”然后让芦苇摆早膳。
傅庭筠极力地掩饰着心中的不自在。
昨天晚上他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吕老爷他们回来了。
她想到自己当着吕太太等人的面说累了想休息,吕太太还特意服侍她洗漱后才出的门,如果看到她和赵凌坐在天井里聊天……她怎么跟吕太太他们解释呢?
赵凌显然也很意外,道:“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当时心里一慌,丢下句“我也不知道,那我先回屋了”的话,急急地回了屋,片刻后才想起天井里的茶盅桌椅都没有收拾……要是吕太太他们看见了,她就是躲在屋里只怕他们也能猜出她和赵凌都干了些什么,忙开了门,正好看见赵凌手脚麻利地把桌椅搬进厢房,她望着他的背影,觉着他好像也有点慌张的样子……她心中一动,忙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将窗户推开一道缝朝外张望,院子里已收拾停当,赵凌正一边朝外走,一边应着“来了,来了”……现在看来。吕太太等人肯定是早上起来发现了院子里她祭拜月神娘娘时留下的香烛。
傅庭筠尽量做出一副随意的样子“哦”了一声,低头用着早膳。
吕太太坐在一旁仔细地翻看着她快要缝好的冬衣,不住地称赞:“小姐的针线真好”
傅庭筠自幼被教导“食不言寝不语”,闻笑了笑,直到用完了早膳,端过芦苇奉上的茶,这才笑着说道:“您太过奖了”她自认针线做得不错,也不想在言语上菲薄自己,笑着转移了话题:“九爷已经出去了?”
“一大早就出去了。”吕太太笑道,“不仅带了杨公子和三福、石柱、郑三,连我们家老头子也都跟着出去了。”
傅庭筠微微一愣,前面天井里有动静传过来,她正想喊郑三娘出去看看,芦苇跑了进来:“太太,郑三和三福、石柱护着老爷,搬了好多银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