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条狗,是她谋划这个事的时候就买好。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她躲在西屋的时候,也很害怕……装成个妇人溜进总兵府的时候,只亲别人一掀了她的帕子就会识破,那个时候,她也紧张万分……这样的事,她再也不想经历。
可如果她不去做,等侯她的又将是什么呢?
两相权衡。再遇到这样的事,她恐怕还会去冒险,还会去博一搏。
傅庭筠低下头,没有做声。
王夫人看着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傅姑娘,你让我说你说什么。”她声音隐隐含着些许的笑意。“我是说,你除了自己,还要学会相信别人。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记得一定要和我商量。我相信,有我帮你,你至少不用一个人在总兵府外面游荡到天亮!”
“王夫人!”傅庭筠惊讶地抬头,乌黑的眸子闪烁如晨星,明亮又璀璨。
王夫人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可记住了!”
傅庭筠嘴角慢慢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记得了,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和你商量。”
王夫人欣慰地点了点头,笑着叫了贴身的那个妈妈:“黎娘,你把我箱笼里的金创药送一瓶给刘副总兵,就说,赵总旗家里因为只有一个平日里帮着打杂的男子,家里不是孩了就是女眷,所以想了些狗巡夜,没想明天人贼光顾,被家里养的狗给咬了。傅姑娘因为受我之邀在家里小住,今天一早得到消息我们就一起赶去了后街,这才发现被狗咬伤的竟然是冯公子。我这金创药,是祖传的,在整个福建都是有名的。让他给冯公子用得试试看,如果好,我再派人送住信去福建,让捎几瓶来。”
大家俱是一愣。
王夫人笑道:“傻孩子,要是冯大虎死了,大家就鱼死网破了,冯氏翻钉板、蹬仰窝,那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你是瓷器,她是瓦罐,我们何况和她一般见识。我们想办法救冯大虎,一来她为了让弟弟活命,必然会消停一些日子,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让人给颖川侯送信,颖川侯知道了,定会为我们做主的。到时候危险才能真正的消除。二来,她每天用我的药,想着平白无故吃了这样的亏还要忍着,只要一想起来,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心头滴血的。她要是心头滴血,我觉得,我们看着也会解气些。三来,我刚才看了冯大虎一眼,那模样,我觉得,还是让他活着的好,至少,别人一看着他就会想起他为什么会成这副模样,他自己一看着自己的模样就会想起当初怎么会成这副模样的……岂不是更好!”
傅庭筠目瞪口呆。
王夫人笑眯眯地望着她。
“姜还是老的辣啊!”半晌,傅庭筠幽幽地蹦出了一句。
王夫人掩袖而笑:“过奖,过奖。”
“只是不知道王夫人金创药效果到底如何呢?”
“放心,放心。”王夫人道,“曾经有人被海里的鱼咬断了腿,都是靠着我们家的金伤药才结的痂,不过,痂脱后,伤口非常的恶心罢了!”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