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将小黄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道,“每次做完,你必要在床上躺两日,这次呢?拖着我给你的伤痛去敌营么?”
小黄眼眶有些红,道,“我想……”
“你想也不给。”司徒笑,“让你也尝尝我日日在尝的滋味。”
小黄失笑,软绵绵趴到司徒怀里,就听司徒在耳边道,“你一日不脱离险境,我便不会做,等我们过了三年之劫,我就天天做,把这段时间都补会来!”
小黄哭笑不得,双手握紧司徒的手,“你要处处小心。”
司徒点头,“……你也要小心,等我把事情做完,就去陪你,日日守着你。”
“嗯。”小黄点点头,闭眼靠在司徒怀里,两人坐在床边静默不语,直到太阳落山。
当晚,司徒一个人在书房里静坐,木凌兴匆匆地跑进来,“司徒,走,我们去敌营,把欣欣抢回来。”
司徒低头不语。
“喂,你发什么呆?!”木凌上前踹了他一脚,“走啊!”
司徒抬头看木凌,冷冷道,“我不能拿黑云堡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木凌一震,有些不认识一般地盯着司徒看了一会儿,抬手一把掀了桌子,“司徒,你魔障了?!你有种再说一次!”
司徒沉默了良久,道,“我准备,明天让仙仙先去把卢欣救出来,然后我一个人去救仙仙。”
木凌愣了半天,冷笑,“姓司徒的,我今天才认识你,你他娘的配不上小黄,老子从今天起跟你绝交!”说完,一把扯下自己袖子,转身走了。
院子外面,呆呆站着小黄,他静静地听两人把话说完,默默转身离去。
走到院子门口,迎面遇到了朱老爷子,“小先生,怎么了?眼圈红红的?”
小黄抬眼看了看他,低声问,“老爷子,你怎么在这儿?来找司徒么?”
“呃……”朱老爷子摇摇头,道,“我来找你的。”
小黄不解,“您有事?”
朱老爷子犹豫了一会儿,道,“小先生……我认得帮主的父亲。”
小黄抬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您是聪明人,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朱老爷子道,“我希望帮主能光宗耀祖……传宗接代。”
小黄一震,看着朱老爷子,“传宗接代……”
朱老爷子点点头,道:“帮主一向都把兄弟们放在第一位,所以所有人都愿意为他拼上性命。”
小黄苦笑,“我明白的……你不用再说了。”
……
司徒一直在书房里坐到深夜,才缓缓地站起来,独自跃上黑云堡的屋顶,就见小黄卧房的房门缓缓打开,小黄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出来,从后门离开了黑云堡,而这么巧的……后山的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撤掉了……这一片,是由朱老爷子负责的。
司徒一直跟着小黄在房顶上走,小黄始终没有抬头,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穿的也很厚实,司徒稍稍放心一些。
走到了山下,小黄停住脚步,回头看了黑云堡一眼,淡淡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司徒隐在暗处,轻轻点头。
小黄转回头,向夏炎广的营寨走去,此时天已渐明。
司徒静静站在树林子里,呆呆看着,就听身后有人说,“你要不要哭一下子?”
司徒无奈回头,就见木凌站在那里。
将那半截袖子甩给他,“你不是要和我绝交么?”
“切……”木凌接过那半截袖子,“连卢御风那呆子都看出来的事情,我能看不出来么,一年前就知道了。”
司徒看了木凌一眼,道,“木头,我最信你。”
木凌微笑,“呵……谁叫你人品太次,除了我没人能忍你了。”
司徒转回身,道,“我要十天的时间处理事情,这十天,仙仙就交给你了。”
木凌笑着将背在身后的一把二尺左右长的铁棒子拿出来,在手中转了个圈,道,“放心吧,谁想动你的仙仙,就要先宰了我木凌。“
司徒看着木凌手上的那根棍子,道,“多谢。”
说完,两人一南一北,飞身离开,一个追随小黄而去,一个则是赶回黑云堡。
“什么人?”把守营寨的官兵看见有人靠近,就出来拦挡,才看清是个清清秀秀的少年。
“进去通知夏太师,说黄半仙来了,叫他带着卢欣出来接我。”小黄微微挺起胸膛,虽然还是那张清秀异常的脸,但却隐隐透出一份威严。那几个守卫这才注意到,并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清秀男子,神仙下凡一般的风致。
守卫赶紧就进去禀报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就见夏太师风风火火地带着大队人马出来迎接了,双方一打照面,夏炎广才真正看清小黄的长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和当年的殷寂离实在是太像了。
“小先生……久仰大……”
“孩子呢?”小黄打断夏炎广的话,“把孩子还回去,我跟你们还朝。”
“当然!”夏炎广笑了笑,有下人带着小卢欣上来,卢欣哭哭啼啼的,无论乳母怎么哄就是哭。
小黄伸手接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她,小卢欣立刻不哭了,伸出小手抓着小黄衣襟。
小黄抱了她一会儿,将他还给乳母,从怀里抬出一串在南疆时,苏敏送给他的七彩扇贝做的精致项链,给卢欣戴上。卢欣戴了那串坠子竟然就安静了,就算是被乳母抱着,也再不哭了。
夏炎广名人送卢欣回黑云堡,小黄目送着送人的队伍上了白帝山,才缓缓转过身,跟着夏炎广进了大营。
送卢欣的队伍,是由夏炎广的一名亲随带队,众人上了白帝山,却没有上黑云堡,而是拐进了旁边的一片小树林。
“对不起了小鬼。”那名亲随抬手抽出匕首,对卢欣道,“你要怪,就怪太师吧。”说着,举刀要刺,却觉得脖颈处一凉,随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便一头栽倒,身首分家。那群侍卫大惊,但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剑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