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陆家这样的生离死别,林永裳完全不知,当然,就算知道,林永裳除了快感,估计也没其他的感觉。那种从云端跌落泥土、昔日高贵被人踩在脚底、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去的家破人亡滋味儿,林永裳早二十年前就尝过了。

    他苦苦的挣扎求生,多年隐忍、等待、筹谋,为的就是这一天。

    不必机关算尽,林永裳已稳操胜券。

    现在,林永裳心心挂念的除了他们老范家的冤案,就是徐盈玉的身体以及徐家的态度。

    沈拙言不愧是报界精英,天天往刑部大牢里给自家舅舅传八卦,“大驸马去了天津港,南丰伯府还是老样子,听说南丰伯想着让爵,折子压着,皇上没应。”

    林永裳冷笑,这个时候才想着让爵,太晚了点儿,皇上定不会应的。

    “你舅妈呢?”林永裳问。

    “舅妈?”沈拙言心道,您还老光棍儿着呢,俺哪儿来的舅妈啊。

    林永裳气沈拙言不开窍,瞪他一眼,提点道,“笨蛋,徐姑娘。”

    沈拙言一听林永裳又问徐姑娘的事儿,忍不住劝他舅舅几句,“舅舅,我看您还是死了心的好,我去徐家去好几回,都是吃的闭门羹。徐老三给我下了狠话,说我再敢上门,就放狗咬我啦。”瞅着自家舅舅那脸色,沈拙言小小声道,“反正我瞧着徐家是对您无意。徐姑娘那里,我听您的吩咐,派人去盯着了,没什么事,徐姑娘鲜有出门,倒是碰到他家采买几回。呐,这是买的东西。”沈拙言熟知林永裳的脾性,都一一列了出来给林永裳瞧。

    林永裳瞧着都是滋补的东西,五花八门儿,不一而足,转念问道,“怎么没鸡啊?难道别院里都不吃鸡肉,喝鸡汤啦。”他记得徐盈玉挺爱喝鸡汤的,尤其是他亲手炖的。

    沈拙言悄声说着徐家八卦道,“听说徐姑娘现在口味儿奇特,别说鸡汤了,就是听到鸡打鸣儿,都不舒坦。寻常人在她面前都不能提个鸡字儿呢。”

    林永裳脸色一僵,沈拙言毫无察觉,继续念叨,“还有呢,说徐姑娘现在吃食脾性,完全变个人儿似的,尤爱吃酸,红果子青梅子,只嫌不够酸呢。”

    “让你媳妇去告诉盈玉,青梅吃些无事,红果少吃。”

    “为啥啊?”

    林永裳心里担忧徐盈玉,对沈拙言这种小白就有些不耐烦,斥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去吧,我这里没事了。”

    沈拙言心有不服,不过,他自幼受到林永裳的乒,早就养成敢怒不敢言的脾气,哼吱两声,提起食盒,趁林永裳不注意白了林永裳几眼,稍稍气平,方提起食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