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看着自己的伴侣,屡屡起身但又屡屡跌倒,公雕张开宽大的翅膀,如同一双手一般,扶住了母雕的身体,两个金雕就样相互搀扶着,站立在了庄睿的面前。
庄睿记得王实甫所著的《西厢记》中,有这么一句话:生当同衾,死亦同穴,一生一世一对人,描述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此刻在庄睿面前,这一对金雕所表达出来的情感,丝毫不亚于人类的感情,那阵阵哀鸣声,如同一把刀子,插在了庄睿的心里。
“世间万物皆有情啊……”
庄睿低下了头,小声的感叹了一句,人类虽然站在地球生物的巅峰,但是也并不能抹杀一些动物之间的情感,同样是真挚而伟大的。
由于庄睿眼中灵气消耗的太厉害,虽然刚才那丝遁入到母雕体内的灵气,可以缓解一下它的伤痛,但是想要完全治愈,却是万万不能的。
此刻母雕还是异常的衰弱,不过鹰眼环顾,依然是紧紧的盯着庄睿,口中不断的发出哀鸣声,母子同心,母雕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孩子的存在。
“自己真的做错了……”
庄睿摇了摇头,本来金雕一家过的好好的,偏生自己插上那么一脚,偷走雏鸟不说,更使得这只母雕身受重伤,这一切的原罪,都来源于自己的**。
“去吧……”
庄睿拉开胸前背包的拉链,把那个只比鸡仔大了一点点的小雏鹰捧在了手心里,小心的放到了地上。
“啾啾……啾啾……”
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远处的父母,连忙撒开小脚就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发出了兴奋的鸣叫声。
庄睿怕小雏鹰发生什么意外,一直跟在它的后面,这大雪山可不是只有面前这几只肉食动物的,说不定哪个灌木丛里就藏着只豺狼呢。
“嘎嘎……”
见到庄睿跟着自己的孩子回来,公雕高昂起头,喉间发出几声警告似地鸣叫声,它虽然不怕庄睿,但是妻儿在旁边,公雕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没事,别激动,我来给它治伤……”
庄睿扔掉了手中的开山刀,把一卷纱布散开,对着金雕挥舞了一下,他也不知道对方是否能理解,但是庄睿真的是想帮母雕把伤口扎起来。
“嘎……”
随着庄睿的靠近,公雕变得有些狂躁,煽动着巨大的翅膀,把刚刚跑过来的小雏鹰,都扇了一个跟头。
“啾啾……啾啾……”
摔了个跟头的小家伙,跑到父母身边后,很委屈的跳到母雕的脚背上,回头冲着庄睿叫了起来。
虽然是被庄睿强行带走的,但是小雏鹰很怀念呆在庄睿怀里的感觉,那种灵气入体的感觉,舒服的就像是回到了蛋中,泡在温水里一般。
不过小家伙的叫声,显然不能让公雕释疑,它口中还是发出了尖锐的鸣叫,不让庄睿靠近,这让庄睿有些头疼,自己不靠近母雕,怎么给它疗伤啊?
想了一下,庄睿把眼中残余的一丝灵气,灌入到了公雕的脑袋之中,这清凉的灵气顿时让公雕消停了下来,歪着头,公雕那双锐利的眼睛,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庄睿。
庄睿经过这两年来的观察,动物对于灵气的敏感程度,要远远的大于人类,并且动物使用灵气时间长了,似乎对于人类的语言,也能轻而易举的听懂,白狮就是最好的例子。
灵气还有一个最大的功用,那就是消除动物的敌意,不管是雪獒还是雪豹,都证明了这一点,而且雪豹似乎对庄睿用语言发出的指令,也开始习惯起来,相信它要是在庄睿身边呆久了,肯定能和白狮一样。
包括现在的这一对金雕,在承受了庄睿的灵气礼物后,也变得温顺了起来,在注视了庄睿大概一份多钟以后,公雕脖颈上炸起的羽毛已经放了下去,张开的翅膀也收了起来。
至于母雕,在刚才庄睿远距离用灵气给它疗伤的时候,它就已经没有了敌意,当然,仅限庄睿本人,在看向白狮的时候,母雕还是斗志昂扬的。
“别动,别怕,马上就好……”
庄睿小心翼翼的接近了两只金雕,而那个小雏鹰,则是突然跳到庄睿的手上,用尖喙轻轻的啄着庄睿的手心,一双黑溜溜的乌眼珠,干巴巴的瞅着庄睿,似乎还想让庄睿用灵气帮它梳理身体。
“现在可不成了,就是有灵气,也要给你的母亲疗伤……”
庄睿苦笑了一下,抓起小家伙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虽然刚出生一个多月,但是小雏鹰的爪子已经长了出来,抓住庄睿肩膀上的衣服,倒是站立的很稳。
“靠,白狮还真的是很猛啊……”
靠近了母雕之后,庄睿这才发现,不但是母雕右爪上方被撕裂掉一块肌肉,就连它的翅膀,也受到了重创,原本柔顺美丽的羽毛,现在沾满了血迹,黏贴在了一起。
本来庄睿刚才见到白狮的伤口后,还想着要把这只母雕拔毛烧烤了呢。
但是在见到这对金雕那种不亚于人类的灵性和感情,庄睿现在只想着要把它给救活,不单如此,还要它已经仍然能鹰击长空!
还好庄睿刚才的那丝灵气,已经让母雕的伤口止住了血,否则的话,这么大一会功夫,光是流血也能要了母雕的小命。
用手中的云南白药喷剂,在母雕的伤口喷了一圈之后,庄睿拿出纱布,将母雕的右爪上面的肌肉包扎了起来,他现在也是没办法,眼中灵气几乎消耗殆尽,即使还有那么一点,也要留着治疗母雕翅膀的伤处。
在庄睿给母雕包扎的过程中,这只充满了灵性的猛禽,除了在最开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始终都没什么动静。
似乎感觉到了妻子的痛楚,公雕很温柔的把头伸了过来,帮母雕梳理了下脖子上的毛发。
包扎好伤口后,庄睿也没有吝啬眼中最后残余的那点灵气,全部都给灌输到母雕的翅膀中去了。
久违了的刺痛,再一次光临了庄睿的眼睛,如果有外人在场,肯定会以为此刻泪流满面的庄睿,对这只神骏的母雕,怀着啥不可告人的心思呢。
“嘎嘎……”
试着煽动了一下翅膀,母雕感觉刚才的疼痛,已经消失了许多,虽然还不能像以前那样遨游在蓝天上,但是低空滑翔飞行,完全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