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成一封短信,塞--入竹管,帮到苍鹰腿上。
“来。”
取出羊皮搭在前臂,桓容站起身,托着苍鹰走到廊下。
天空正降冷雨,苍鹰却半点不在乎,轻轻蹭了桓容一下,振翅盘旋两周,穿过冰冷的雨幕,向北飞远。
桓容站在原地,目送苍鹰消失在雨后。
眼底的温和逐渐被冰冷取代,取下前臂的羊皮,手指一点点攥紧,两个字似从齿缝中挤出:“苻-坚!”
昌黎
当日一战,秦璟身陷重围,身边的甲士尽数战死,秦雷等五六名部曲留到最后,各个身负重伤,几乎无力再战。
正危急时,躲在坞堡的边民忽然杀出,没有战马皮甲,仅靠锄头长刀,以命换命,试图杀开一条血路,救出陷入死地的秦璟。
城头号角吹响,秦玓双目流血,双拳在城头砸出血痕。
“出城!杀敌!”
“郎君!”
“休要多言,如大君问罪,我一力承担!”
留下一千五百甲士,秦玓率领八百骑兵冲杀而出。
不是他鲁莽行事,也不是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他十分清楚,秦璟身陷重围,边民不惜性命,他不能继续留在城内!
大局为重。
可做事百姓被屠戮,又算什么大局?!
八百骑兵冲向来敌,一往无前,全部抱定必死的决心。
氐人的队形被冲乱,但也仅是暂时。
兵力对过于悬殊,秦玓冲到秦璟身边时,八百亲兵仅剩三百。
“阿兄!”秦璟苦战半日,身上的铠甲、手中的长-枪-尽被鲜血染红。开口时声音沙哑,喉咙似被砂石磨过。
秦玓挑飞一个氐兵,同秦璟背靠背,甩掉枪-头的血迹,道:“阿弟,此战非善,我不可能看你去死!”
“秦氏儿郎,理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今日昌黎城下,我与你共死!”
秦璟未再出言,战马被斩,便下马步战。
部曲仆兵接连倒下,最后仅剩兄弟二人。
长久的鏖战,倒在两人脚下敌人超过百余,两人的身上也添出数道伤口。
为护秦璟,秦玓的臂甲被砍碎,左臂已抬不起来。秦璟的肩甲断开,留下一道伤口,深可见骨。
仅凭一千多人,氐人和柔然部落就被拦在城下。
只要秦璟和秦玓一息尚存,他们就无法再上前半步!
就在这时,地平线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千余骑兵呼啸而来,身上的披甲和手中的挖长刀,昭示鲜卑部落身份。
秦璟和秦玓的心不断下沉,用最后的力气握紧长-枪。
昌黎城已是危在旦夕。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预料。鲜卑骑兵没有冲向昌黎城,而是调转刀口,直扑氐人和柔然联军。
看到眼前一幕,秦玓和秦璟同现愕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