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营的骑兵再次发出吼声,被围住的氐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很快,营地就被鲜血染红。
温热的血气随火光升腾,落在地面的鲜红却冻结成冰,自上空俯瞰,似一张血色的大网,网住倒在其间的所有生命。
地狱般的景象。
长安派出的八千士卒,终未能抵达朔方。在距朔风城市十五里处,遇秦璟带兵夜袭,死伤三千余,一千多不见踪影,余下尽数被俘,送往昌黎等地充当苦力。
等盐渎商队再至于,这些都是不错的劳力,至于是送去盐场还是押上海船,全看桓使君是何打算。
盐场守卫之言,不用说也能想象,想跑绝对不可能。至于海船,茫茫大海之上,除了认命,没有第二种选择。
大棒抡过再给糖块,日子久了,不老实也得老实。
与此同时,桓容已至仇池城下。
看着泥砖搭建的城墙,桓使君莫名有些无奈。
事实上,他压根没想追这么远,谁让杨安太没胆,一路兔子似地,压根不知晓抵抗,想不追都难。
他也曾想过,对方是否在诱敌深入,使计引他入瓮。
连续派出斥候,又提审拿下的氐兵,甚至还抓到几个随军的州官,结果就是,这种担心纯属多余。
于是乎,杨安一路跑,桓容一路追,追着追着就追到了仇池城下。
好歹是杨安老巢,自然防守严密。
桓容没有着急攻城,而是接连放飞鹁鸽,刺探长安情报。
不想长安的消息没有传来,梁州的杨亮父子派人送信。看过信上的内容,桓容眯起双眼,嘴角掀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