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已至疯,抬脚便要踹他,手上第二拳冲着他的脸便要挥上去
却听他好整以暇道:“你也不瞧瞧,此处是什么地方。”
她虽是怒气盈胸,却也立时收拳,将身边左右打量一番。而后又是大惊!
他却仍是气定神闲之色,抬头看了看头顶树叉上地花苞,伸手慢悠悠地摘一朵下来,嗅了嗅,然后夹在指间把玩着,看着她道:“终是自己承认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指攥得咯咯响。却也不敢再挥拳相向……他身后那朱墙她已然辨清了。分明就是秘书省的后墙,往南一出去便是右掖门及御街。便是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在此处打他!
只是……她再看他一眼,心中更是愤恨难平可他竟然有胆子在此处,对她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来!
这男人心机手段满腹藏,竟然用此低劣的行径来逼她说出自己身为女子这话,外表儒雅翩翩,内心阴暗狡诈……左看右看,他哪里有一点肱股之臣的样子!
她立在那里,越想越气,到最后眼中赤火变为裂冰,就要有水淌出来。
此生从未被男子如此欺侮过……奈何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欺压至此地步!
沈无尘目光晃过来,看见她红红的眼眶里凝满了泪,脸上笑意顿时消了不少,“没吃没睡地人,就是容易动怒。莫要多想,先回去歇着罢。”曾参商轻轻吸了吸鼻子,只觉丢脸不已,以为他是拿着她地短处以便将来能胁迫她,因是更加恨起他来,一眼都不愿再看他,一刻都不想再滞留,立即转身就走。
远处有黄衣舍人快步在走,行进间左右张望,待看见她时脸上焦急之色瞬时消弥,目光顺着她一路探过来,见沈无尘正在她身后,便急急忙地小步跑来,额头赘汗,边喘边道:“沈大人,咱家可算是找到您了……”
沈无尘扔了手中花苞,面容肃稳,走过来挡在她身前,“何事?”
舍人语气稍急,“皇上传大人至乾阳殿,有急事相商。”
沈无尘眉梢微扬,“我一个时辰前才见过皇上,此时又能有何事?再者,皇上大婚休憩,为何又要传我至乾阳殿?”
舍人瞥一眼他身后曾参商,略略迟疑了一瞬,仍是低头答道:“不止传了大人一人,三省宰执参政并枢府诸人全都传了……大人莫问这么多了,还是随咱家快些走罢!”
曾参商站在后面,看了他几眼,又看了那舍人几眼,一张小脸不由皱了起来……就算她位低言微,可此时听了这话心中也不禁生疑,何事能紧急到让英欢于大婚翌日一早便将朝中重臣齐齐传诏入宫?且先前才见过沈无尘没多久,这就又要传他觐见……
沈无尘眉头微紧,侧过头来将她看了一眼,目光浅晃,却终是没再说什么,转身抬脚便跟着那舍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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