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天喜帝

作者:行烟烟



    心悸之下,乍然又见褐眸窜火,戾气缠情。

    银甲血光。乱断……

    英欢眼皮蓦然抖跳,口中急喘一声,猛地掀单而起,罗衫之下,身上裹着一层凉凉薄汗。

    梦魇逼人。

    外面已是大亮,金阳灿茫透过帐帘底缝,斜入帐内。

    她挨着榻边,定定坐了一会儿,才下地穿衣。

    心还是忽紧忽慢地在跳。

    好一阵儿才平复过来。

    简单洗漱拢,换了戎骑衣装。走去撩帘出帐。外面晴天碧洗,千里无云,头顶天幕湛蓝,脚下长草青亮。

    她深吸一口草香。抬眸看了看日头,而后挑眉,竟不知自己一觉睡到这时辰,居然未有人来询探。

    守帐之兵过来问驾,“陛下。”

    英欢四下看看,问他道:“邺齐皇帝陛下可在营中?”

    那人垂道:“邺齐皇帝陛下天亮不及,便随大军出营,列阵于顺州城下。不知何时才归。”

    她点点头,想了想,又道:“给朕备马。”

    自那夜大败燕朗三万守军,顺州城中无帅踞守,中宛军心惶动,紧闭城门拒敌。再不出战。

    雨季将过。江平所领步兵及攻城器甲行稍快,再过数日便可抵至此地。

    顺州城防固牢。若中宛大军不主动弃守,单凭两军骑兵,确也难攻。

    因是贺喜连日来只逼不攻,闲命大军每日都去城外叫战,也不过是做个样子,起威吓城中守军之势,以待江平之部罢了。

    英欢小站了片刻,见马已牵来,便扯缰上马,自驰出营。

    三军战前利斩敌帅之,此举威震两军数万将士。

    自那夜之后,营中上将下兵对她都是崇敬万分,再不似从前那般因她是女子而处处拦阻,不付所信。她轻驰慢行,自行帐到营外,一路上人马处处避让,无人问阻,皆是垂任她独行,“陛下”之声恭稳响彻一营。

    帅威犹是。

    出营向北,马加急,夏风扫,甚是暖痒,不消多时便见远方高高城墙,侧眸朝东眺去,可见两军骑阵,如秀林苍木般丛丛立在战壕之后。

    英欢抿了抿唇,急抽一鞭,马蹄蓦然踏飞长草一片,冲向邺齐阵后。

    东面已有人看见她来,慌忙喝阵让驾,将士们纷纷落枪,恭声道“陛下”,又有人去阵前禀报。

    她微微一笑,不再前行,勒马立在阵后,静静地等。

    这一群轻骑精锐,血猛阳刚,眼神单纯直接,看向她的目光中都掺杂了隐敬之情。

    军中不似朝堂,历来以血功立威,她能亲身出战、手刃燕朗级,比先前硬定主帅之位还要叫人拜服。

    她迎着这些将士们地目光,不避不趋,心中却在浅浅落叹。

    才知他所做一切,到底都是为了她。

    思虑才转一瞬,前方阵锋陡然朝两边裂开,人马如潮水一般涌荡避让,远远看见一人一马疾驰来,盔飘雪缨,玄甲折日。

    她红唇一弯,看他一眼,随即扯缰掉头,往来时之路奔去。

    身后马蹄答答之声重重响起,草香沁心。

    黑马跃蹄,踏飞夏日纷阳,直驰到她人马前方,而后猛地转向,拦住她的去路。

    贺喜侧身扬眉,俊漠眸间淡淡亮起些温光,薄唇一扯,冲她道:“特来找我,见我又跑?”

    英欢一垂长睫,抿唇轻笑,也不看他,手指划了划鞍上龙纹,开口小声道:“不愿被阵前将士们分毫不差地全看去……”

    话音未落,他便催马上前,抬臂扬鞭,卷上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牢牢一勾,低笑道:“都这般了,还怕人看。”

    她小惊,抬眸之刹,他便探身过来,抱她离马,按在自己鞍前,紧紧抱住她,而后抖缰纵马,不顾她青骢在后,只往广袤草川之前奔去。

    飞驰之间,他热烫的唇息荡在她耳后,声音沉沉,言语之间满是撩人之意:“找我何事?”

    以后应该没有大规模战事描写了,不喜欢战争地姑娘们,恭喜乃们,乃们的苦日子到头了。

    虽然俺写战争写得很热血很**很哈皮,但是俺知道乃们还是喜欢缱绻柔情和那啥……所以俺是会满足乃们的。

    再不留言和投票,亲娘就要代表欢喜唾弃乃们这些负心女了(像小欢一样羞涩柔媚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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