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骨而柔。
就待她实是禁不住时,他才起身。拿了软巾,将她从水中裹出来,胡乱擦擦,就往那边软榻上抱去。
她被他轻扔上榻,还来不及动,身上软巾就被他抽走,盖下来一袍棉单,他动动手指。将她揉来揉去,就替她换了衣物。
她脸红得愤然,却无力抵抗,只得伏在床褥上,由他握了她湿漉漉的长,一下下慢慢压干。
然后他背过身。在她面前宽衣解靴。精壮地背脊带着那狰狞刀痕,在烛火闪闪跳动下。乍然骇了她的心。
她地呼吸一时急促起来,手指绞了绞床幔纱边,看他走回浴盆边,抬腿进去,就着她用剩的水洗了洗,动作快如刀斩,利落非凡。
他脱下的衣物堆在床边,乱糟糟缠在一处,中间隐隐可见一封描金信笺。
她看了看正在洗浴的他,见他头也不回地背着她,不禁垂眼,想了一瞬,便弯身而下,伸手抽出那笺纸,飞快拿至眼前,展开来扫视一遍。
她动动眉头,抬眼看他仍然在洗,便又一字一字地看了一遍,而后蹙眉垂睫,慢慢折好,原封不动地给他放回那堆衣物中。
翻了个身,揽过床上薄薄的锦被,往里面偎了偎。
闭眼一叹气。
未过多久身后便响起他洗好出来的声音,她也没回头,淡淡地闭了眼,侧卧在床上,等他过来。
可她未听他走来,却听见门开了又合,外面传来他低低地声音,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进来,关了门,走回床边。
她身子小动,歪过去看他一眼。
他俊脸带笑,坐在她身旁,伸手板过她的肩膀,将她翻过来,然后另一手放低了些,叫她看见他手中握着地银碗。
她以为是药,不禁拧了眉头,红唇将开之时却见他眸底温光一现,不由咽了想说的话,只望着他。
他这才开口,声音低低的,似是在哄她:“是粥。”
然后拿了调羹,舀出半勺,吹吹凉,送到她唇边,又哄道:“尝尝。”
她几日来胃口不佳,营中膳食根本吃不进,不料他竟能替她想得这般周到……不由眨了下眼,凑唇过去,抿了一下。
清清淡淡的粥样,糯软带甜,很是可口。
她眯眼一笑,长睫水雾依依,轻声道:“三更半夜,你这岂非为难旁人……”虽是责他,可心底却是水汪汪一片。
他摸摸她的脸,眉扬眼亮,只笑不语,又舀了粥来喂她,一勺接一勺,看她红唇抿动,模样单纯,忍不住埋头下来,连吻她数下,热烫的唇舌吮过她嘴角沾了地粥汁,而后沉沉一叹,“小猫似地。”
她被他弄得喘息连连,伸手去推他压下来地身子,往一旁躲去,咬唇轻笑,“你说不乱来……”
“唔……”他薄薄地嘴唇一路欺上来,口中低哑模糊,“不乱来。”
将碗放在一旁,两只大掌飞快地探进她中单里,左右一揉,将她的身子锁在怀中。然后低头,嘴唇压上她颈后的皮肤,边咬边吻,一路向下。
她软软化开来,如先前那粥一样。在他揉弄舔吻下,变得糯软不堪,纵是咬住嘴唇也抵不住身上激栗之感,轻喘欲拒之时,偏头看见地上那笺纸,不由又垂了睫,不再挣,由他在她身上吻弄。
病体软香。他爱煞了她这柔弱无骨地模样,几下便扯开她身上衣物,两手往前一探,握住两团软雪,轻轻搓弄着,唇舌却是不停,顺着她的背脊点点吮吻而下。
她在他身下不可自持地颤抖。
十根葱指扣在身侧软褥中。
口中**阵阵。
他膝盖一顶,自后挤开她的腿,听得她柔声轻喘,不由眸黯低笑。埋了头继续亲她,水嫩嫩的臀峦在他嘴下处处绽粉,如雪峰红莲,触目惊心的美。
“不似先前那般肿了……”他长指扫过她股间肌肤。声音沙哑不已,而后火热地舌尖猛地欺进她身子里。
她惊喘,细腰急急一扭,脸上溢血,羞得无处躲。
知他性起之后便不管不顾,任是怎样都扯不回他那横冲猛撞之势……可仍是禁不起他这**裸的挑弄。
她颤抖着融作一滩水。
在他身下流淌不止,淹了他的心。
他不停地勾弄着她地身子,自上而下。从内到外,大掌轻轻按压着她的背,不叫她躲,另一手时轻时重地撩揉着她腿内肌肤,让她抖个不停。
然后他终于抬头,深深一喘气。身子压上她。头凑去她颈侧,咬了咬她的耳珠儿。哑着声低低道:“……不乱来。”
她仍然在抖,半晌才渐渐平复下来,长睫作颤,悠悠睁眼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脸,水瞳凝水,里面恼意横生,可却娇弱得说不出一字。
他大笑,翻身搂过她,将她按在胸口,扯过薄被盖上二人,然后在她额上亲了亲,低声道:“睡。”
这一番撩弄,叫她身子更是疲软,偎在他怀里,没多时便昏昏垂眼。
他又摸摸她的脸,待看她呼吸平稳后,才贴下来,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她没吭气,没动,神色缓常,似是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已然睡着了。
窗棂上地雕花将透进来地阳光割得碎碎地,洒落一地。
英欢缓缓睁眼,身子仍然软而无力,伸手一探,身边床上空空如也,锦褥散着一丝凉气。
她收回手,偏头看看屋内,未见他人,也未见他衣物甲胄。
不由一阖眼。
心底旷凉一片。
半晌之后她才又睁眼,撑着起身,见床头挂了金铃,便伸手去拉,铃一响起,屋外便有人来叩:“陛下?”
她叫人进来,也未多言,只叫她们服侍着换了衣物,然后便问:“去前面一堂问问看,有没有姓曾的大人……”
一个小丫鬟早已垂轻声道:“回陛下地话,曾大人天未亮便过衙候驾,此时正在外面等着。”
“宣。”英欢纤眉微扬,也不叫人传膳,只接了湿帕擦擦脸,又漱了漱口,便倚在床上等着。
丫鬟们退出去,只过了一小会儿,曾参商便叩门而入,掩了门上前来,向英欢行了礼,脸上略有犹疑之色,半天才道:“邺齐皇帝陛下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