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名男子从人群后走来。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看上去约莫弱冠年纪,面容冰冷,相貌俊美。
另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灰色布裤,大约也不过而立之年,却是一脸笑意地对着大家说道:“我与天涯公子轻功都不大好,所以徒步上来,动作稍慢了点,还望姑娘见谅。”
片刻的沉默后,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楚微兰脸色一暗,勉强说道:“没有关系,请问二位是准备一齐上呢?还是单打独斗?”
那男子道:“我们自然不敢以多取少,我们爬了太久的山,现在可得休息一下,姑娘稍等一会,可好?”
我想楚微兰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武功太弱,她和琉璃一起打,相当于一个人战斗。
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点头。
曾听林轩凤形容过冥神左右使的相貌,这下是**不离十。
我笑道:“果真是闵楼与天涯。”
司徒雪天道:“若是光看武功,天涯和闵楼加在一起都不及琉璃。但是天涯用毒天下第一,闵楼暗器天下第一,两人搭配起来,必定是强中之强。”
我嗤笑道:“‘玉面雪天司徒少爷’果真是厉害啊,分析得这么透彻。”
司徒雪天不满道:“我说……你这嘴巴怎么跟个漏口似的,越拉越大,都是你一天叫这名字,害我哥天天都这么叫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小雪,我这是为你好。”
转过头去看,发现他们早就打完了,天涯和闵楼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琉璃的身上挂了几道伤,弓着腰,嘴唇发紫,似乎总了剧毒。
楚微兰扶着他,正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个人。
看样子是他们输了。
天涯丢出一个瓶子,在上面撒了点粉末:“解药。”
楚微兰提心吊胆地走过去,拾起了那个瓶子,怒道:“你们这根本就是二打一!!”
闵楼笑道:“楚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只是用了沾了毒的暗器打伤他,天涯并没出手。”
楚微兰依然不服气:“谁都知道天涯的毒是全天下最剧烈的!你这不是二打一吗?!”
闵楼依然从容不迫地说:“倘若这毒是你们莲宫主做的,那是否就表示我们和他一起联手打你了?”
楚微兰涨红了脸,但是又无言以对,只得带着琉璃愤然而去了。
天涯手里拿着天蚕灵芝从灵芝洞里走了出来。
他们似乎没打算询问众人的意见,只有闵楼说了一声告辞,便准备匆匆离开。
我急道:“林轩凤这臭小子死哪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轻盈地落在了众人面前。
衣袂翩翩,仿若寒冬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冰冷的空气中阵阵飘扬。
我忍不住拍手道:“好轻功!太帅了!”
还用手去捅了捅司徒雪天,捅得他直喊娘。
那人清脆的声音轻轻飘了出来:“我也是来求灵芝的,希望能与两位一较高下。”
我虚着眼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少年竟是温采。
我击掌道:“冥神教真不得了,连男宠都这么厉害!”
司徒雪天道:“温采何止是梅影教主的男宠,还是他直接传授武艺的第一个弟子,更是他的心头肉。”
我脑中立刻浮现了方才温采和桓雅文抱在大石头后面亲吻的画面。
原来又是个出墙的。
一阵寒风吹过,温采单薄的身躯就像是随时都要被吹走似的,神情却依然倔强。
就在他即将出招的时候,天涯竟将那灵芝抛了过去。
温采疑惑地看着天涯,问道:“天左使,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涯淡然道:“教主说了,不择一切手段取到天蚕灵芝——遇到温采及桓雅文两人除外。”
温采怔怔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天涯道:“教主只告诉我们这样做,没告诉我们该如何解释。”
闵楼笑呵呵地说:“温公子,既然这是教主的意思,你就收了吧。”
就在这时,底下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因为这位‘温公子’啊,曾经是冥神教主的禁脔啊!教主欢喜他的紧,我们也拿他没法子——啊!!”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断了去。
有个人已倒在地上,头上破了一个血窟窿,上面插着一支黑色梅花状的暗器。
不过多时,那人整个脸都变成了和梅花一样的颜色。
扔出这支暗器的人,正是方才还笑得一脸阳光的闵楼。
名不虚传,“囊中箭”,杀人以无影无踪,配上天涯的毒,几乎是瞬间毙命。
我见不得血,一看到死人头就晕,用手扶着巨石,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温采似乎没半点反应,看他也是和我差不多大的的人,何故一点都不害怕?
我把目光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小雪,黎子鹤没有来吗?”
司徒雪天道:“黎子鹤是梅影教主的男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说:“梅影教主不是喜欢温采吗?”
司徒雪天道:“他就不能同时喜欢几个人的?”
同时喜欢几个人……那还叫喜欢么。
我说:“那你告诉我,黎子鹤是不是六美之一?”
司徒雪天道:“你怎么会认为他是六美?”
我说:“轩凤哥告诉我的。”
司徒雪天道:“他自然会这么给你说。”
我说:“薛红本事还真大,竟可以把梅影教主的男宠都勾去了。”
司徒雪天不屑道:“薛红?就凭她?去。”
我说:“听说薛红性格温柔得很。”
司徒雪天道:“可能么?薛红要温柔,这世界上就没有凶的女人了。”
我摸摸下巴,意味深长地说:“那倒也是,像你这么凶的人她都能制服,想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