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擦着两人吹过。
在忍受痛苦的同时,还要扯回掩盖身体的披风。
“停……停下来……”
重莲抿嘴笑了,又给马加了一鞭子。
良驹追风,疾驰沿河堤。
我伸出无力的手,抱住了重莲的腰际,才能让自己不要晃动得太厉害。
无止境的疼痛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撕裂了。
心就像是要跳出胸膛,难以负荷。
我痛怛地抬头看他,有气无力地说:“停下来……快停……我受不住了,痛……太痛了……莲,停下来……”
重莲的眼神冰冷:“答应本宫,永远不要去那个破林子。”
柔暖的风,翠绿的竹,清香四溢,美得就像童话一般。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包裹着重莲的身体,鼻子一酸,眼前一片模糊。
我还有什么资格去那里。
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我答应你,我……我再也不去……”
把头埋在了重莲的颈项间,清醒的意识离自己越来越远。
重莲用力将我推直,迫使我看着他。
“林宇凰,你又在想什么?”
四周的景色在不断变换,渐渐的,山脚下出现了些许小房。
“你先放了我……我受不了了……”
口干舌燥,汗水依然在不断往外蒸发,疼痛有增无减。
重莲伸手捏住了我的脸颊,阴森森地看着我:“不准想他,听到没有?”
我点点头:“听到了,我……不会再想他。”
话音刚落,内壁渐渐紧缩,我竟然很无耻地释放了出来。
马蹄落地,腰间的凤翎剑和凰羽刀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凰弟,拥有它们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凤凰,凤凰。我们原本就该是天生一对。
最后终于坚持不住,昏死在了重莲的怀中。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二爹爹!”
我甩了甩脑袋,扯了类似被子的东西盖在自己的脑袋上,抱紧了身旁的枕头,在上面蹭了两下。
“二爹爹,你好丑,你好难看。”
无视,无视,什么都没听到。
“二爹爹,女孩儿脸,二爹爹,娘娘腔。”
……
忍无可忍,孰能再忍。
我睁开眼睛,立刻找到了和我同抱一个枕头的小脑袋,在那张圆圆的小脸上狠狠拧了一下:“什么人教你的,老实给我招了!”
雪芝扯着被捏变形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素之砂姐洁教的,你介个女孩儿脸,奉开藕。”
朱砂,又是这个变态的暴力女!
我伸出另一只手,把雪芝的另外半边脸也拉变形了:“下次不准和她学!听到没有?”
雪芝的眼睛一眯,往旁边看去,嘴巴抖了抖:“爹爹,他欺负我,呜……”
我偷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也跟着一抖。
原来刚才我抱着的“枕头”,是重莲。
盖在身上的薄被子,是重莲的披风。
然后浑身还跟着晃来晃去的,抬头四处一看,在马车上。
重莲伸手理了理我的留海,表情有些严肃:“凰儿,你醒了。”
我一下愣了。
看样子他是恢复正常了,我也知道他性格变化时是控制不住的,可我很想给他一耳光。
因为我下面还在痛。
忍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是啊,我醒了。”
真是没话找话说。
雪芝用超短的小手臂勾住重莲的脖子:“爹爹和二爹爹骑马马,我也要骑。”
我的脸一下涨成了番茄,一拳敲在她的头上:“不准骑!”
雪芝把头埋在了重莲的颈项中:“爹爹,女孩儿脸欺负我……呜呜……”
我咆哮:“不准再叫那个名字!”
重莲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芝儿乖,你该让着二爹爹,他要欺负你,你给他欺负就是了,听话。”
我先是满意地点点头,但是越想这句话越觉得不对。
“可是人家就是不想让他打了啦,人家要爹爹,人家讨厌二爹爹。”
雪芝还在耍赖。
重莲道:“芝儿听爹爹话,嗯?”
雪芝哭道:“好嘛,人家让着他就是了。”
我拽住了重莲的领子,愤怒道:“你什么意思啊!”
重莲握住我的手:“凰儿,你饿了么。”
我打开他的手:“饿你的头,哪有你这样教小孩的?”
重莲一本正经道:“那你还疼不疼?”
…………
我真想跳车。
一路上和雪芝吵架的时间很长,和重莲说话的时间很短。
表面上没什么,可是心里就是有个疙瘩。
所以就连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偶然听到朱砂和海棠闲聊,才知道我们是要去涅盘谷附近的一个城,暂时住在当地的一个门派里,等待三个月时限的到来。
那个门派叫做玉镖门。
该门派的武功以暗器和匕首为武器,门主名叫应卿为。
在马车上闹腾了几日,总算是到了该城边缘。
一大早醒来,被身旁的雪芝吓得精神抖擞。
还是那双大眼睛,还是那张粉嫩嫩的脸,还是那张小巧且尽说难听话的小嘴巴……可是看上去就是有所不同。
难看了不少,还滑稽了不少。
寻根究底,终于发现了原因——她的头发。
亮亮的,黑黑的,半圆的。
像一个,锅盖。
我愣了半晌,伸出食指和拇指,拎起了她的一绺头发,强忍笑道:“这,这,雪芝,你……噗嗤……这头发……真像马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