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月关



    柳绯舞眼睛一亮,绝望之际陡见援奥真是狂喜不禁,她不由惊喜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柳彪的手道:“甚么?你也是我们的人?教主果然果然是神通广大”。

    柔荑素手,但觉翠袖轻罗,暗香浮动,把个虽曾逛过花街柳巷,却没和正经清白的大小姐接触过的柳千户弄得脸上一红,一时恍惚不及领会,他还微带窘意地道:“当然,咱们大人当然神通广大,你都和杨凌说过什么了,可曾透露了什么机密,快快告诉我,我好通知红姑”。

    “大人?!”

    “教主?!”

    两人一齐大叫,然后刷地放手,各自猛退一步,柳绯舞一双眸子睁得大大的,俏脸胀得通红,恼怒地道:“你骗我!”

    柳彪却指着她,兴奋欲狂地道:“弥勒教!你是弥勒教中人!”

    柳绯舞脸色刷地一下,血色全无,心中所想尽是满门抄斩,点天灯、五分分尸、凌迟处死的恐怖场面。

    门“哐啷”一声打开了,杨凌蟒袍玉带昂然而入,左右两列侍卫腰间佩刀,手执熊熊燃烧的火把随了进来,左右一字排开,杨凌抚掌笑道:“好厉害,弥勒教真是无孔不入,本官真有些好奇,大同到底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他笑容一肃,厉声道:“看好她,立即去巡抚衙门,本官要马上提审柳光!”

    巡抚衙门大牢可被折腾惨了,半夜三更的在暖被窝里睡得正香,杨凌就提来一大群犯人,虽说莺莺燕燕千娇百媚的,看着十分养眼,可一眨眼的功夫,美女都进了女监,外边的牢头狱卒们爬起来就为了赏赏这风景未免牢搔满腹。

    好不容易把男女犯人全安置妥当了,刚刚回去解衣睡下,被窝才焐暖和,上差又到了,这回是钦差大人亲自赶到大牢,上上下下谁敢还在房中睡觉,赶紧的都爬起来侍候。

    狱官战战兢兢将杨凌和如狼似虎的一班内厂番子迎进来,一听自已牢中关着的那些大人真有弥勒教徒,连忙引着他们进了大牢。

    虽说有东厂番子监督,狱吏们用刑不管循私,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些大人回头十有八九还得出去做官,居住倒不敢马虎,牢里关着数十位大大小小的官儿全是住的单间,沿着阴森森的甬道拐过几处牢房,见木栅栏内土炕上蜷缩着一个人。

    狱官唤了几声,不见柳光答应,生怕惹恼了杨凌,他急忙从狱卒手中抢过钥匙,打开牢门,冲进去拍那官儿肩头,唤道:“柳大人,柳大人,你快醒啊!”

    他一声尖叫,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失魂落魄地道:“大大人,柳大人他他死了!”

    “甚么?”杨凌大吃一惊,随即半晌默然不语,只听见火把的猎猎之声。过了半天,杨凌忽地怒喝道:“什么死因?忤作何在?给我查!”

    他的厉喝在牢房内回荡不已,已被惊醒的牢中大人们一个个双手抓着木栏,向这边张望着,身上带伤、脸色冷漠,眼神中说不出是种什么味道。

    忤作半夜三更被叫了起来,慌慌张张赶来一番察看,却验不出柳光死因,只得小心翼翼对杨凌道:“大人,柳大人应该是是身体虚弱,受不得重刑,故此伤重逝去”。

    杨凌听了冷笑一声,经过这段时间,他已平静下来,杨凌矮身进了牢房,看了看柳光尸首,回身问道:“郑典狱,今曰给柳大人用刑的是哪些人?看管这一片牢房的都有谁?给我带过来”。

    郑典狱官连忙向身边狱吏询问几句,然后把那几个狱卒都唤到杨凌面前,杨凌看了看那五六个狱卒,淡淡地道:“柳光是重要人犯,是弥勒教中的人,可是好巧不巧,入狱的官员恰恰是这位品秩不高的照磨官大人承蒙各位照应,一命呜呼了,本官只好请诸位跟我回去聊聊了,统统带走!”

    五更鸡啼,天已经亮了。

    杨凌可不敢再把重要人犯留在巡抚衙门,如今信得过的只有自已这座变成兵营的驿馆了。各处仓房临时改成了牢房,几个狱卒被分离看押,轮番带出盘问,这些人口供中尽有彼此矛盾之处,据此找出可疑之人,详加盘问,动以大刑,不怕得不到柳光死去的真正原因。

    但是杨凌可不敢奢望狱卒中加入弥勒教的人会知道多少机密,想来想去,也只有柳绯舞可能知道些有价值的情报,于是便着人将她带了上来。

    柳绯舞被带进房来,瞧见满屋带血的刑具,脸上不禁露出恐惧的神色,却仍强撑着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杨凌不答,说道:“本官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该知道朝廷对付邪教是什么手段!柳姑娘,你小小年纪,又俊俏伶俐,不要误了自已大好前程,是悬崖勒马将功补过,还是执迷不悟砍头送命,应该会有个聪明的选择吧?”

    柳绯舞焦灼地道:“我爹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杨凌继续道:“你的命,他的命,按律都是死罪,还能怎么样?不过你若坦白招供,本官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你可肯招供么?”

    柳绯舞暗道:“爹爹已经落在他们手中,我们的身份也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说出来他真的肯放过我们么?他在‘艳来楼’刚刚骗过我一次,这个人这么狡猾,怎么会说真话?爹不说,我也不说,二少主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来救我。”

    杨凌见她摇头不答,只一摆手,两个番子就冲上来,毫无怜香惜玉的风度,把她架上了刑架,提着摞筛将她纤纤十指插进去要施以酷刑。

    杨凌不忍再看,一见番子们要用刑,正欲起身离去,身后番子唤道:“大人,她她晕过去了”。

    “呃?”杨凌急忙转身,只见柳小姐被绑在刑架上,头垂在胸前,真的晕迷不醒了,两个番子又是泼凉水,又是拍打脸颊,气不过又扯起摞筛吱呀呀拉紧了想让她疼醒过来,可还是毫无效果。

    原来这门白莲教秘传的术法,一向只传高级教徒,用来被官府抓住后可以抵御痛过死亡的酷刑,免得暴露教中机密。

    李大义曾私下将这门功夫传给她,其目的也只是因为小姑娘吃不得练功的苦,这门功夫却只是心志的锻炼,拿来让她觉得好玩而已,想不到这时却派上了用场。

    杨凌一开始以为她是胆子小吓晕了,可是待她醒来,这边刚欲用刑,她又晕迷不醒了,如是者三,杨凌便猜到她和王龙一样,懂得这门自我催眠术。

    待柳绯舞第三次醒来,见杨凌已将自已从刑架上卸了下来,眸中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杨凌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笑吟吟地道:“不了起,知道用这法子逃避酷刑。可惜,本官对付女人,却是最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