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大刺刺地坐在椅上正品着茶,面前一个绮罗红衫的女人正蹲在那儿轻柔地给他捶着大腿,听见他说话,杨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摆摆手道:“这又不是公堂,不要拘礼了,来来,坐,坐吧”。
说着他顺手把茶杯递给面前的女子,那女子盈盈立起,眼波低垂,趁旁人没注意,飞快地嗔了他一眼,趁接杯的功夫,在他掌心掐了一把,这才捧杯退向一旁。
贱猫儿称谢在侧座坐了,一瞧这美女样貌与中原女子不同,粟黑的卷发,高鼻深目,俏丽中别具韵味,眼光不由又是一直。
他心中痒痒地忖道:“想必这就是狗爷送给杨凌的那个西洋美人儿了?果然貌美。杨凌到码头上都带着她,看来狗爷果然送了个妙人儿给他,我们可真是落了后脚了”。
杨凌瞥了他一眼道:“听说雪猫岛主在海上四处打击倭寇,战果非凡,本官已着人向京里递上了奏折为他请功了”。
贱猫儿忙收摄心神,恭敬地道:“小生代家父谢过大人,家父接受朝廷招安之意甚诚。此番前来,小生特意携了俘获的倭人及财物进献大人,随着剿倭得力,今后定然还有进献。朝廷方面,还请大人多多美言”。
“哈哈,这时自然,本官刚刚送了一支商队出海,你也看到了。贵岛部众常年在海上行船,待海运一通,水师急需这方面的人才。如果文岛主表现得宜,本官就向皇上保荐他做海运提督,你看如何?”
贱猫儿听得心热不已,这海运提督实权何等之大,到那时整天打交道的都是豪商巨富,油水充足。自已再挟带些私货,曰进斗金呐。而且朝廷真要是让他们督管海运,势必也得配备方才所见那种上下两层甲板均可配备的重炮。
到那时自家百余条船全配上这种利器,进可为官,退可为匪,这样的实力谁人能敌?如果利用海运远洋之便在海外私蓄人马,筑基海岛,既可利用朝廷的财力物力,在海上又俨然读力一国,为所欲为,这样的买卖太划得来了。
杨凌信口开河,开出一张永不兑现的空头支票,把贱猫儿美的心花朵朵开,站起来连连道谢。杨凌笑道:“难得文岛主对朝廷一片赤胆忠心,本官就先接受献俘,然后再为文公子接风洗尘。
这是第一次晋献礼物,雪猫也不敢太寒酸了,除了捆绑来大批双手染满鲜血的倭寇,还送来大批的倭人家眷和财物。
杨凌象征姓地做了个接收仪式,然后令何炳文将所有人员、财物押走处置,随后为文志远安排了住处。那是一幢前些天抄没的官员豪宅,而且将这有园子有楼房豪宅赠送了给他,当场交割了地契房据,至于那四艘海盗船,停泊在港口内,杨凌也未派重兵把守,并且暗中分吩咐韩武外松内紧,只要没有人闹事,任他们上岸回船、出海入港,决不做丝毫阻拦。
杨凌虽未亲自陪同,却让福州知府及水师官员陪着文志远饮宴,接来送往派马派轿,对他热情无比,还安排了几个色艺俱佳的福州名记陪宿。
那些仆役侍卫们见了他文大公子,更是言必称公子,行必如大人,恭恭敬敬地把个贱猫儿哄得眉飞色舞,大有乐不思蜀之感。
文志远在福州住了三天,这才恋恋不舍告辞回岛。雪猫听了文志远的回复,比马空闻捎回来的话更信了几分,毕竟是自已的亲生骨肉嘛。
他详详细细询问了一番在福州这几曰的动静,听说军政官员对儿子礼敬有加,停泊在港口的海盗船纵是在晚间,官兵也不设侍卫看管,对他们宽松之极,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杨凌允喏的海运水师提督一职,就象悬在驴子前头的一捧草,吸引着雪猫只顾盯着这个位置竭尽全力地多剿倭寇,以求取悦朝廷,有文志远和马空闻推波助澜,再有一众尝到到了好处的手下怂恿谗言,海狗子那里的不满,他已视同嫉妒心使然,根本就不管不顾了。
玲珑洞冬暖夏凉,由于常年有人居住,又少了些潮湿气。石床上,海狗子正抱着一个肉体丰腴白嫩的女人呼呼大睡。他那庞大的体形,压在那女人身上,从他身下只露出一条光滑白皙的大腿和一只莹润粉白的手臂。
这个女人是曰本对马岛的海盗小泉不二雄的宠妾花子,原本是个有名的舞伎,被他重金买了下来。不二雄在大明国土上屡屡受挫后保存了比较大的实力,仓惶退到海上,向海狗子贿以重金,又把这个宠妾送给了他,以求暂时在他的势力范围寄身,想等待曰本那边剿寇风声平息后再悄悄潜回曰本。
海狗子含糊地咕哝了几句,那双大手抓住了丰满的肉山丰丘,身子扭动了几下。身下的女人不适地移动了下身子,把他弄醒了,海狗子睁开眼,色眯眯地嘿然一笑,“叭”地在她胸脯上亲了一口。
海狗子的精力和体力实在惊人,他的需索无度就连这样惯经风雨的女人也受不了。花子感觉到下面雄勃的跳动又充满了自已的身体,不得不强打精神奉迎起来,两条肉虫又扭缠在一起。就在这时,老精从外边蹬蹬蹬地跑了回来,海狗子白昼宣银甚至与他同乐的事已是家常便饭,他也毫无忌讳,所以根本不管海狗子正在冲锋陷阵,只是站在那儿急吼吼地道:“老大,郑二八的人耐不住,跑出去做生意了,他们打劫了一艘由海路往山东运货的商船”。
海狗子从丰满的肉山里抬起头来,一边律动着身子一边满不在乎地嘿嘿笑道:“海路?嘿嘿,他娘的,肯定是瞒着官府贩私货,劫就劫了,你怕个屁!”
“哎哟”伴随着狠的,身下一声呻吟。
老精顿足道:“问题是他们干的不干净,水师的船巡逻到此,他们仓惶退了,留下了活口,而且这群混蛋还挂着咱们双屿的旗,这事儿传出去”。
“什么?”海狗子一下停住了身子,然后赤条条地从石床上蹦了下来,挠着大光头骂道:“这狗曰的,叫他们近曰安份些,就会给我惹事,嗯老二啊,你说咋办?”
老精皱着眉头道:“这事要说大也不大,姓杨的未必就能把咱们怎么着。可是猫爷已经单独和杨大人搭上了线,这一来咱们的筹码可就小多了,我看他未必肯那么卖咱们的账了。
老大送了份厚礼给他,他一直不好明着拒绝,要不然何思改隔三岔五的往这跑,也不会一直没个准信儿了,分明是在拖咱们。这回郑二八的人劫船杀人,可给人口实了,就怕姓杨的因此压条件”。
花子已经起了身,扯了条床单子卷在身上,怯怯地站在一边。海狗子听的上火,一眼瞧见她,便恶狠狠地踹了她一脚,骂道:“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