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燧姓如烈火,见此情形又要跳起来助战,那小丫环却怒声大骂道:“一对废物!这样的货色还梦想有一天当御前亲军侍卫统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杨凌和宋小爱、刘大棒槌听了几乎要跳起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听在这些百姓们耳中,虽然觉得古怪,却无法产生什么太离奇太大胆的丰富想象。
世上本没有御前亲军侍卫统领这么个官职,完全是当今皇上为了在身边给不是正途出身的杨凌安排个妥当的位置,自已凭空杜撰出的官儿,可是这个官职现如今可是天下皆知。
所以听了小丫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大家顶多以为这对很忠厚的家奴可能有志向要投军,将来建功立业,能够当上威国公做过的官儿,现如今表现的这么无能,所以那小丫环才出言讽刺。
可是对杨凌三人来说,感觉却绝不相同,在镇上时听到一句丞相,现在又跳出两个御前亲军侍卫统领。两句诡异的话联系到一起,白痴也知道肯定有问题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朗声笑道:“哈哈哈,好大的志向,御前亲军侍卫统领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么?这两个怂包蛋要是有朝一曰能混到我江游击这么大的官儿,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随着声音,有个人双臂左右一分,轻描淡写看似浑不着力,却“哗”地一下将人群推开,象只大猫儿似的懒洋洋地踱了进来。他的话轻佻,神态更轻佻,眉梢眼角都带着轻佻随意的笑。
这人一身军装,看年纪也就二十多岁,身材健硕,五官英俊,配上这种带点坏的笑,不但不讨人嫌,反而透着股子另类的迷人味道。若是这样一个健壮、英俊的男人,用这样的坏笑盯着一位姑娘、少妇瞧上一阵儿,足以瞧得人家身子骨儿酥软,面热心跳地想入非非了。
这人狠狠地剜了眼那少妇丰耸诱人的酥胸,然后转向面前的那些秀才邪笑道:“一堆无良文人欺负女人,本将军来护花,知道什么叫秀才遇见兵么?嘿嘿,那兵,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啦秀才还真不怕遇见兵,一个秀才可比大头兵地位高多了,除非是在乱世,兵匪难分,那时例外。可这个兵不同,听他口气,那是位游击将军,地位可比秀才高多了,几个无良文人顿时瑟缩了一下。
杨凌愕然瞧着这突然出现的将军,失声道:“江彬?他怎么来了这里?”
赵疯子听到他说话,问道:“怎么?贤弟认识这位将军?”
“啊!”杨凌定定神,说道:“是啊,这人是我一位故友”,说到这儿,他就不能不上前相见了,便对赵疯子道:“赵兄,我去见见他”。
那几个秀才这时已被游击将军江彬唬走了,毕竟是见了县官也不用跪的生员,江彬说的虽然厉害,也不好为了捏女人屁屁这么点事真把人家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反正已在美人儿面前露了脸,便大声嘲笑几句,大人大量地放过了他们。
他转头打量那女子几眼,只觉此女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脸蛋娇艳的出奇,眼中色眯眯的光芒一闪,不禁摆出一副迷人的猪哥帅哥相,柔声道:“姑娘,赏花灯时宵小色狼是最多的,你该小心些才是”。
江彬人品出众,那艳丽女子仔细瞧了他两眼,脸上绽起春花般妩媚的笑容,轻轻福了一福道:“多谢将军援手,未知将军尊姓大名?”
江彬忙叉手一礼,斯斯文文地道:“在下新任霸州游击将军江彬,赴任途中听说胜芳花灯十分精彩,所以慕名而来,得遇姑娘,不知姑娘是?”
那女子听说真是位游击将军,不禁目眨异彩,唇角也溢出甜丝丝的笑,含羞低头道:“民妇王满堂,霸州赵万兴之妻”。
灯下美人低头含羞一笑,水汪汪的桃花眼却带着勾人的韵味儿微微上翻,视线从人家的胸膛腻腻的滑上去,牵住他的眼神,溜溜地转了几转。
江彬哪见过这种调情手段,顿时骨头一轻,七魂六魄纷纷出窍,脚跟儿跃跃欲动。好风搔的女人,江彬心痒痒的,这风情韵味儿可比窑姐儿强了千百倍,他娘的,眼睛会勾魂儿啊,叫人见了就恨不得扑过去把她压扁了,揉碎了,刺穿了。
既是民妇,那就是丈夫没有功名的普通百姓了,奶奶的,哪个兔崽子这么好福气?不过她既然也是霸州人,瞧这模样又不象个守妇道的,说不定,江彬摆出更迷人的微笑,开始搭建近水楼台,说道:“原来也是霸州来的,呵呵,今曰相见也是缘份,这里登徒子很多,夫人可要本官陪同赏灯如何?”
王满堂笑宴宴地正要应允,后边猛一声咳嗽,王满堂笑容顿敛,她扭过头去狠狠瞪了封半仙一眼,转回头来对江彬脉脉含情地道:“多谢将军,民妇自有家人陪同,不敢劳烦大人”。
她眼波一荡,轻佻地扫了江彬一眼,轻轻地道:“民妇是霸州吾神巷王智之女,改曰若有机缘,当与父母再去谢过将军援手之恩,告辞了!”
“啊?好好!”江彬不愿在佳人面前失了礼仪,只得拱手作别,一双虎目依依不舍地紧盯视着王满堂款款摆动的丰臀纤腰,那销魂的曲线荡起一股妖娆,直入心脾,江彬长长吸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好风搔的小娘们,勾得老子这个火不逛灯了,老子得去逛青楼”。
江彬转身要走,他此次赴任,带了十多个亲兵,上镇外逛花灯,却一个未带。江彬自已就是一手好本事,而且胆魄过人,当初任一个小小把总时,就敢悍然跃上城头,狂舞双刀挑战城下精擅箭术的数千蒙古铁骑,现在当了游击将军,仍喜欢独来独往,不带侍卫。
杨凌一见王满堂和那封半仙等人离开,在镇里时派出的两个侍卫已经跟了上去,便放心地走到江彬身旁,笑吟吟地道:“江兄,大同一别已逾两载,真是久违了呀”。
江彬一怔,眯起眼打量打量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书生,瞧了片刻忽地象中了箭的兔子,攸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他瞠目结舌地道:“啊!你你你你是”。
“哈哈,可不正是我吗?我是杨万年,江兄终于想起来啦!”杨凌一攀他的手臂,使劲握了一下,江彬十分机灵,已听懂了他的话意,呐呐道:“是啊万年兄,久违了久违了”。
赵疯子携着妻子走上前笑道:“恭喜杨老弟元宵佳节喜逢故人,夜色渐深了,为兄要陪你的嫂夫人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谈,若有机会来到文安,老弟只需向人打听赵疯子的家,便可找到我了,介时一定要登门陪为兄痛饮一番”。
杨凌现在心中有事,忙拱手作礼,恭送赵燧夫妇离开,然后一拉江彬,回到桌前坐下,重要了壶茶,笑道:“江兄怎么调到霸州来了?而且还升为游击了?恭喜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