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作者:月关



    乃仁台在窗外引吭高歌,颇有帕瓦罗蒂的风范,那声线儿拔的高高的,成绮韵塞了棉团捂了耳朵犹觉魔音穿脑般难受,可是又不便扮泼妇把人家打将出去,只好苦熬坚忍:天呐,这群狼发春的曰子,何时是个头啊!

    ***************************************************************************************************************成绮韵正痛苦不堪的时候,大救星刘大棒槌到了。

    现在崔莺儿长驻朵颜卫,因草原战火纷飞,便将封雷、荆佛儿派回斡难河主持大局,一直在主持练兵、拓荒、筑城的刘大棒槌在完成城池迁移之后,便赶来朵颜卫,协助崔莺儿整束军队。

    他兴冲冲走进小院,一见乃仁台双手捧腹,一边咿咿噢噢地唱着,一边交换着左右双脚的重心,肩膀儿一抖一抖的,忙上前笑道:“乃仁台,等等,先别唱啦”。

    乃仁台瞪了他一眼,说道:“大棒槌兄弟,你得有个先来后到。你要唱,也得等我唱完的”。

    刘大棒槌大嘴岔子一咧,心道:“我唱?你知道那是谁的女人啊,我要是活够了找个树丫儿吊死,也比打她的主意强啊!”

    乃仁台继续唱:

    “鹿花背的白马,你轻轻地嘶叫,我就知道了。

    我心上的人儿,你轻轻地一笑,我就知道了。”

    “嗳,你知不道!”刘大棒槌咽口唾沫,继续打岔:“我跟你说啊,是银琦女王和我们北英王要我来找成来找杨夫人,说是有急事商议”。

    “嗄!”乃仁台的歌声戛然而止,双王有请,那定是有大事的,再说自已唱了好几首歌了,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正好找借口下台,于是他急忙道:“喔,原来是有要事,那你快请杨夫人出来吧”。

    成绮韵听到大棒槌禀报,急急赶了出来,乃仁台憨厚地笑着,眼神儿直勾勾地追着这位他一百个女人加起来,走路都没有她扭的好看的美人儿穿花拂柳一般直向女王议事大厅去了。

    “等不及通知大明朝廷了,瓦片尚有翻身曰子,何况是伯颜猛可这头打不死的恶狼!我们应该马上整军出发!”崔莺儿柳眉一挑,英姿勃勃地道。

    成绮韵负手踱步,沉思半晌方道:“赛音山达这一战,无论谁胜谁败,都是我们的敌人。趁他们两虎相争势力大损的时候,我们轻骑急进,予以沉重打击,不失为一个化繁为简、化难为易的好办法。机会稍纵即逝,我们的确来不及征求各方意见,予以妥善准备了”。

    银琦见这对姐弟意见相同,顿首道:“好,本来我就没指望大明出兵,就靠我们朵颜卫和白衣军的实力,已经足以与他们一战了,我们出兵吧!”

    “不然!这次出兵,抢的就是一个先机,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所以必须集中精骑,昼夜奔袭,赶在双方大战之时或大战之后还来不及休整队伍的时候与其决一死战,这样一来,我们能够整合的精兵就有限了。”

    成绮韵黛眉深锁,忽地顿足沉声道:“女王,我看这样吧,马上派快马知会大明卫所,请求大明官兵越捕鱼儿海驰援,同时请求关内明军出古北口北上。我我兄弟马上传令白衣军过克鲁伦河南下,朵颜三卫派兵将向西越过大兴安岭,奔袭赛音山达。女王镇守朵颜城稳住后方,你们看如何?”

    “就该如此!”红娘子击节赞赏:“这个啰嗦女人,总算说了一句痛快话”。

    “好!杨大哥,我我听你的,果断出兵,除此大患!”银琦火辣辣的眼神盯着红娘子,甜甜地道。

    红娘子头皮一麻,连忙移开了眼神,换来银琦一脸的幽怨。

    “嗯!”成绮韵眸波一转,似笑非笑地道:“那么,我去知会一声,请阿古达木大人和各部领马上赶来议事,我兄弟马上就要出征了,你们好好谈谈吧”。

    成绮韵转身便走,出了大厅扬起头来,仰天打了三个无声的‘哈哈’:我被男人追的心烦,还不怕你红娘子被女人追的心寒?哈哈哈哈!”

    大厅上寂静一片,红娘子偷眼望去,只见银琦女王脸若涂脂,轻捻衣角,正自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那小佳人秋波朦胧,如痴如醉,眼见红娘子转过头来看到了她,银琦虽然羞涩,却不舍的逃开,她红着脸与崔莺儿脉脉对视片刻,竟然竟然咬了咬樱唇,很女人地迈着猫儿步,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随即,仰起俏靥,满面娇羞,嫩如凝脂艳若花瓣的樱唇轻轻颤动着红娘子攸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头发根儿森森炸立:“她她她她要吻我!!!”

    **************************************************************************************************塞音山达。

    当潮水一般的瓦剌大军从天际涌现的时候,无数的战马卷起了漫天的黄沙,雾雾幢幢,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伯颜的大军不由起了一阵搔动,毕竟是久败之兵,任是再坚强的战士,也不免士气低沉。

    就在这时,伯颜猛可忽地提马扬鞭向前奔去,三军惊愕,眼看着伯颜猛可一马当先,冲到三军最前方,他的亲兵高举着黑色狼头大纛,紧紧追随在他的身后,将大纛重重地往地上一墩,包了铁皮的尖头,插进黄沙两尺左右。

    惊愕中的鞑靼士兵们清醒过来,立即爆发出狼嗥一般的大叫,涣散的军心、低迷的士气,被大汗身先士卒的行为激励的一扫而空,全军将士的热血在沸腾,他们的斗志已经被调动起来。

    卜儿孩骑在马上,将伯颜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冷笑,两翼的伏兵、人数、地点,预备的决战方式,他已经全部告诉了火筛,火筛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伯颜用这个办法调动士气,于大局又有何益?

    “发号箭,准备战斗!”伯颜猛可沉声喝道。

    身旁一名力士摘下四石的硬弓,搭上一枝号箭,遥指长空,长吸一口气,吱呀呀地拉开了箭弦,“嗖”地一声,号箭发出尖厉的锐叫,扶摇直上,射入苍穹。

    卜儿孩愕然发现,鞑靼铁骑没有按照事先决定的决战计划与瓦剌大军形成凿穿错冲阵形,相反,阵前数千名纷纷取弓在手,拈出羽箭上弦,蓄满箭势侧身斜指长空,万千利箭密匝如林,静静地等候着。

    与此同时,后阵各路大军在原地井然有序地移动着,在红黄蓝黑白五色旗帜的指挥下,组成了前后交错又相互读力的一个个骑兵方阵。

    如果有人能飞到高空,会发现空旷的戈壁滩上鞑靼阵营变成了一个中间空虚、两侧成犄角形状密布骑兵的诡异阵形,然而在正前方的轻骑弓箭手密密麻麻,从对面根本看不出伯颜阵营的内部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