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轩微微一笑不复刚才的冷道:“他骂了我一通,骂的很毒,却让我如醍醐灌顶,把任何事都想了一个明白,生在王室却奢求自由,真的很讽刺。”
薛庆靠在椅背上道:“自由并不难办,只要你有一定的力量,你才有资格与别人叫板,你才能由着你的性子做,你才有自由,在王室只有这些才是真理,才是王道。你现在明白也还未晚,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现在的你虽然吃亏,以后可就难说了。”
“恩,这些我想的很清楚,你传话给无焱,让他在吏部给我找件差事,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从头开始,也不想依附河间王府的名下,我想这点事对无焱来说简单的很。”
薛庆斜眼看了李君轩一眼道:“为什么选在户部?你是想通过户部来对江南的银钱进行管制,从而与河间王相争,来与河间王进行谈判,呵呵,高啊,河间王府属于藩镇,用度基本是自给自足,不需要朝廷的供给,唯有每年的税收,米粮,盐运等等需要与朝廷打交道,而唯一可以管辖这方面的就只有户部,你居然一眼就瞄准了这处。
难怪无焱对你的看法很不一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只见你是被一个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想来觉得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虽然有些真性情,但却不值得这么高看你。
现在看来果然是一条深藏不露的龙,只要剥开了你的外衣,才会知道你的能力,这样看来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李君轩看了一眼薛庆道:“河间王的势力偏布江南,一朝一夕之间我根本没有对话的机会,我若不想接过这个权位,那么就只有抑制住他的发展,父王的势力有多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要卡的只是一个最有利的地方,能在最快的速度下崛起的相抗衡的地位。”
薛庆点头笑道:“虎父无犬子,看来经商真的是屈才了,也好,你与无焱一在户部一在兵部,俩人交相辉映,你们势力越大你父王才会越忌惮!做事才会越小心,不能连根拔起的时候,你父王一定会按兵不动,这就会给我留下很大的活动空间,我们找人的时候才会越有利。”
李君轩道:“我也正是做此想,没有制衡的能量,那么就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小青因为我而吃亏,我肯定不会放过给她苦头吃的人,就算是我的父王也不行。”
薛庆呵呵一笑道:“看来河间王此次看走眼了,以为是拔了猫的爪子,却没想到是动了老虎的胡须,这只沉睡的老虎要露出自己的利爪了。”
李君轩冷淡的道:“我只是想让我的父王知道,我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安排的人,我要保护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动,任何人。”
薛庆温温吞吞的道:“有此觉悟就好。”
李君轩恩了一声道:“别说这些了,我的产业你全部接手了没有?过了今天我的父王就会去接手了。”
薛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你放心,你名下所有的商号我都已经掏了个空,河间王要去接手肯定只会给他留个烂摊子,既然你要给,我自然不会手软,我想我的老板肯定也很看好这笔买卖,如此有赚无赔的生意!到什么地方找去。”
李君轩想着陆小青要是知道有这样的好处,怕是睡着了也要笑醒,不过仍提醒道:“这段时间小心些,我父王可不是一个好玩弄的人。”
薛庆微笑着道:“我早就注意了,自从在明州见过你后我就在布置了,一见你当时的样子,我就开始小心,虽然老板那里慢了那么一步,不过其他方面我可早转入了地下,任你河间王势力再大,我要隐藏起来,想动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君轩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我也叫琼儿不要来找你们了,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私盐生意一旦出错,连累的就不是少数人,我想我父王也正在查你们这些事。叫石头那处再小心点,不要落下什么把柄。”
薛庆自顾自倒了一杯酒道:“果然心思细密,该想到的都想到了。这些地方我早想过了,从京里来的帮手也安插了进去,要不然我还真不放心石头这个倔强小子,和黑子那处的生意。”
李君轩也倒了杯酒边喝边道:“还是无焱想的周到,要不是你们这些年老成精的人来抵上,小青的生意确实会出很大的危险,估计这一次就会全盘皆输。我们现在找不到她的人,也只有保护好她的生意,要不然等找到她,肯定要与我们不甘休。”
薛庆看了李君轩一眼道:“我很年老吗?”
李君轩顿对难得的一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依你如此本事的人,居然会来给小青做一个大掌柜,实在是匪夷所思,我想应该是你欠了无焱一个很大的人情吧。”
薛庆抬头看着空中的明月道:“你猜出来是我。”
“下手那么高明,推断如此正确,任何事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并且从容部属,而且看样子还有余力,若是时间上再充足一点,肯定可以予以反击,这样的高人,天下间没有几个,我要是还看不出来,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出来争了。”
薛庆呵呵一笑道:“能给这样有趣的老板当掌柜,比给无趣的人做其他事,更能得我之心意。”
李君轩见薛庆说的浑不在意,不由叹了一声道:“无焱,真的很爱她。”
薛庆淡淡一笑跟着李君轩的话题道:“你也很爱她,她有你们两个如此杰出的人爱上,是她的福气。”
李君轩失神道:“能被她爱上更是福气。”
薛庆微笑着道:“这个可能就要花点时间了,我看我的老板脑袋在这方面,好像不是那么开窍,完全比不上她对钱这个方面的天赋。”
李君轩顿时失笑道:“这说的也是,不过我才在她心里建立的好感,怕是这一回就直接被打回原型了,也许因为我让她受苦,说不定要憎恨我了。”话说到一半语气反有点凄然了。
薛庆哈哈大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我那个老板真的不知道一天在想些什么,你说她会她可能不会,你说她不会也保不准她会,反正没有人猜的到她心里在怎么想。”
李君轩微微笑了片刻,不经意的握了握拳头道:“还是找不到吗?”话里却透露出一丝紧张。
薛庆见李君轩忍到这会才问起,也收了嬉笑神色道:“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明州那块地界我已经都翻遍了,我想一定没有在那里,可能在我们作出反映前,就直接已经把人带走了,大唐这么大,河间王要是想流放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边说边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