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番外)

作者:水千丞



    “可你也听到了,他说他不愿意听命于别人。”

    江朝戈笑道:“他说的是他不愿意做奴隶,这种心高气傲的小孩儿,其实也挺好对付的,现在他落难,正是我的好时机。”

    炙玄皱眉看着他,“人类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这么……”

    “这么什么?”

    “这么奸诈。”

    江朝戈揉着他的头发,“我这叫有谋略。”

    “可我讨厌骚狐狸。”

    “炙玄,你是祖宗,祖宗要有容人的肚量。”

    “凭什么,我又不是人,我干嘛要容人。”

    江朝戈抱着他晃了晃,“就当是为了我嘛。”

    炙玄脸颊一热,慢慢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好吧。但是你不准再看骚狐狸,小心失了心智,我就吃了他,再吃了你。”

    江朝戈笑道:“好,不看。”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江朝戈没把自己的打算告诉虞人殊,至少现在不是时候。此次去祁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万一祁氏图谋不轨,有心挽留虞人殊,两方一拍即合,不带他玩儿了,那他就傻眼了,他得确保自己离开的时候,至少要带走一个天级魂兵器。

    经过近半个月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狱法城。

    那巍峨矗立在北方中心的冰雪之城,遥遥看出,银装素裹,背靠连绵起伏地狱法山,面冲一望无垠地白雪,显得庄重而冷峻。

    提前接到线报的祁氏之人,远远地在城门外迎接虞人殊,阵势虽比不上真正迎皇族那么有排场,但是虞人殊一路失意落魄,能得到这样的礼遇,也让他心里舒坦不少。

    一个穿着白狐大氅、气势逼人地老者,冲着虞人殊深深一鞠躬,朗声道:“祁凌峰恭迎三皇子殿下。”

    江朝戈知道,这就是祁氏家主,北方最大贵族的族长。

    虞人殊翻身下马,拱手道:“祁大人,多年不见,没想到我们相隔数千里,今生还能有缘再见。”

    祁冉君也拱手道:“父亲大人。”

    祁凌峰感慨道:“当年殿下来北方,还只是个孩童,若是走在街上,殿下这般潇洒英武,我是绝对认不出的。”

    虞人殊笑了笑,“是啊,转眼十数年了。”

    “殿下请。”祁凌峰翻身上马,亲自引着虞人殊往城里走去。

    狱法城身为北方最大的城,哪怕是极寒的温度,也掩盖不了它的繁华盛景,街上行人往来如织,大概都是听说了虞人殊,来看热闹的。

    江朝戈愈发确定祁氏有所图谋。虞人殊行刺大国师后潜逃的事,恐怕天棱大陆无人不知,祁凌峰不帮着皇族捉拿逃犯也就算了,居然这么大张旗鼓地以皇子礼遇虞人殊进城,这不是明摆着跟皇族对着干吗。虞人殊不可能想不到这些,这一路上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跟虞人殊说话,今晚必须找他聊聊了。

    祁氏的豪府在狱法城最深处,远远看去和狱法山的一段连成一片,足有几千亩。

    进府后,江朝戈和炙玄被安排到了一个清幽的住处,屋里暖如春夏,炙玄一进屋就叫嚷着要洗澡。而虞人殊则和祁凌峰走了。

    自进城后,江朝戈就没再见到龙芗和醉幽,想起自己命运难料,其实也没比龙芗安全多少。他打心眼里是谁都不信任的,所以走什么事都给自己留着后路,现在他就要看看虞人殊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

    他和炙玄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疲乏和脏污,就舒爽地上床睡觉了。

    由于屋里炉火烧得太旺,炙玄还一直往他身上贴,他热得直冒汗,沉睡中做起了噩梦,梦到自己被各型各样的异兽追逐、撕咬,最后,被那威武狰狞的麒麟喷出的火烧成了灰烬……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

    炙玄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睡了这么久了……”江朝戈翻身下床,“我去看看虞人殊回来没有。”

    他领着炙玄出了屋,立刻有侍从走上来,“大人,我见您睡得正香,晚饭就没敢叫您,您现在用晚饭吗。”

    “好。”

    “大人可以回屋稍等片刻。”

    江朝戈心想,这是寸步不离地监视啊,他道:“我想见见殊……三皇子殿下,他在哪儿?”

    “他正和族长大人商谈要事。”

    “哦,我不饿。我想随处转转,我第一次来北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和其他地方大不一样。”

    “那我给大人领路。”

    江朝戈发现甩不掉这个尾巴,只好让他跟着,一路上多了个向导,倒也方便他了解这里的情况。

    他们逛着逛着,就正巧碰上了祁冉君,祁冉君正怒气冲冲地从一个很偏僻破旧地房间里摔门出来,远远看到他们,愣了一愣。

    侍从忙行礼,“二公子。”

    祁冉君怒道:“谁让你带大人来这种粗陋地方!”

    侍从吓得扑通跪下了,“是大人要……”

    江朝戈忙道:“是我瞎逛到这里的,跟他没关系。”

    祁冉君深吸一口气,冷道:“这里偏僻寒冷,大人请回吧。”

    江朝戈的目光飘向祁冉君出来的房间,仅是扫了一眼,立刻移开了目光,他笑道:“也是,我走得太远了,肚子也饿了,回去吃饭吧。”

    侍从连连道“是”。

    回去的路上,江朝戈问那侍从,“刚才我们去的是什么地方,二公子为什么生气地从里面出来?”

    侍从摇摇头,“大人,我不便说。”

    江朝戈笑道:“你别紧张,那又不是监牢,应该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再说我一个外人,几天之后就要走了。”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银币扔给侍从,“我只是好奇罢了。”

    侍从见四下无人,快速把银币塞进怀里,他小声说:“那里,虽说不是监牢,但也差不多了。”

    “哦,什么意思?”

    “那里关着一个女人。 ”

    “什么女人?”

    侍从压低声音,“是族长大人的私生女。”他脸上显出鄙视,“她母亲是个娼妓,她是不能入族的,也不能用族姓,族长大人看她可怜才收留她在府内,可她居然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