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兵之戈(番外)

作者:水千丞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不能跟你结契了吗?”炙玄突然说道。

    江朝戈愣了愣,没想到炙玄会突然提起这个,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绞尽脑汁想让炙玄和他结契,却又不敢逼得太紧,炙玄一直都知道。

    炙玄不等他回答,就道:“我只是看在你是我仆人的份儿上,想留你一条命,因为一旦你我结契,除非你死,否则我不能再和别的魂兵使结契。万一你一直这么废物,而有更厉害的魂兵使能和我契合,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你呢。”炙玄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朝戈,那稚气地脸庞居然隐含一丝让人心惊地戾气。

    江朝戈小心翼翼地说:“我会变强。”

    “哼,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变强。召唤真身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否则我还有什么脸见饮川。”想到被壬王嘲笑,炙玄又是一阵恼火,“要是你到达三级之前,有比你厉害的魂兵使出现,我就不要你了,不过只要不结契,至少你能活着,我还是会把你带在身边保护你的。”

    江朝戈苦笑道:“谢谢您老啊。”

    炙玄抱着他的脖子,拿额头蹭了蹭,轻哼道:“不用谢。”

    江朝戈觉得想要提前和炙玄结契,实在希望渺茫,不禁有些沮丧,但他觉得炙玄说得也有道理,毕竟若是出现更厉害的魂兵使,炙玄也许真的会抛弃他,炙玄对力量的渴求一点不亚于他,甚至因为炙玄曾经的强大,更难以接受现阶段地弱小,所以,暂时不结契,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吧。

    他们回到郊区大院,居然看到阮千宿在教姣姣玩儿她的鸳鸯钺,姣姣对她一脸崇拜,俩人和乐融融,颇有些姐妹的感觉。

    阮千宿见他们回来,灿然一笑,“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这一笑如百花齐放,美不胜收,把江朝戈都有些闪晕了,他也不禁笑道:“怎么心情这么好。”

    阮千宿走了过来,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我小时候没这么多同龄人陪我玩儿。”她看了看姣姣,轻声说:“这孩子真像以前的我。”

    炙玄不客气地说:“你以前也像个小乞丐?”

    “在祈凌峰把我带回祁府之前,我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阮千宿耸耸肩,“他们说我母亲是娼-妓,可我根本没见过她,不过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把我扔到大街上。”

    这是阮千宿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身世,虽然用的是满不在乎地口气,可江朝戈听着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也是年少流落街头,至今连父母的样子都记忆模糊了,那种无依无靠、四处飘零的感觉,他再懂不过了。

    虞人殊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口中念念有词,江朝戈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是在和天戎说话,为了不引人注目,天戎和醉幽都在武器里没出来。

    虞人殊抬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嗯,你和天戎聊天呢?”

    “他说无聊,想出去走走,可惜我现在不方便行动。”

    “腿怎么样了?”

    “何伯说后天就给我疗伤。”虞人殊道:“你怎么样?有王勤的线索吗?”

    江朝戈失望地摇摇头,“没有,大凉城说大也并不大,居然从来没人听过这个人,难道他不是魂兵使?我一开始就打听错方向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虞人殊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找到王勤之后的事?按照沈言随的说法,异界人恐怕有一个组织,你想加入那样的组织吗?”

    江朝戈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们都在努力想办法回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么多年除了留下偷袭大国师的名头外,没有任何进步,那就证明他们的劲儿使错方向了。”他宁愿没有同伴,也不要猪一样的同伴,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虞人殊笑了笑,“你一向这么果决,我喜欢这点。”

    “没有这份果决,我也就不敢带您走了,殿下。”

    虞人殊笑骂道:“少讽刺我。”

    这时,何伯端着一碗汤药过来了:“于大人,您该喝药了。”他把汤药递给虞人殊。

    虞人殊接过来后,提鼻子一嗅,脸上立刻露出要干呕地表情,“什么东西这么臭!”

    “今天的药加了猛豹血和朱厌肝,这两样对伤口愈合非常有效,一般人是买不起这么贵的兽药材的。”

    虞人殊皱眉把药碗塞到江朝戈手里,“不喝,臭死了。”

    何伯劝道:“大人,您忍一忍,喝了吧,这对您的伤很有好处。”

    “不行,我闻这味道要吐。”虞人殊不由分说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路蹦着回了房间。留下何伯和江朝戈面面相觑。

    何伯道:“大人,您去劝劝他?”

    “好,交给我吧。”

    “对了大人,您这两天打听到那个叫‘王勤’的人的消息了吗”

    江朝戈摇摇头,“没有,似乎大凉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他若是有魂识的人,怎么都会有人认识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许他只是个普通人,何伯,你也多帮忙留意留意。”

    “一定一定。”

    江朝戈端着药碗去找虞人殊了,何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沉了下来。

    一进屋,天戎已经抱胸站在屋里,以训斥地口吻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因为难喝就不喝药。”

    “反正何伯会给我疗伤,少喝一次能怎么样。”虞人殊反驳道:“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男人看中的是能力、是胆识、是担当,而不是愿不愿意喝一碗药。”

    “一碗药都不敢喝,你还跟我提什么胆识?”

    虞人殊拔高声调:“我什么时候不‘敢’喝了,我是不想喝!”

    “这有什么分别?”

    江朝戈把药递给天戎,“要不,你们自己解决?”

    天戎接过药碗,狠狠瞪着虞人殊。

    虞人殊深吸一口气,一伸手,咬牙道:“给我。”

    天戎把药递了过去,虞人殊接过手来,深吸一口气,猛地把一碗药咕咚咕咚地灌进了嘴里。

    那腥臭的味道淡淡地飘散在空气中,光是闻着就叫人想吐。

    虞人殊喝完之后,把药碗狠狠一摔,捂着嘴干呕了半天,憋得脸色通红,天戎拍着他的背给他顺着气,“行了行了,喝完了,别吐,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