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然都不需要说什么了,太丢绝杀的脸了,这要是传回去,这群大老爷们真的每个恩戴个头套没脸见人了,他们可都是从各个军区挑选出来的精英,结果呢?全军覆没了。
菜色很是简单,甚至有些的粗糙,和n市军区营养搭配出来的饭菜是完全没有办法比的,可是六团太偏远,军车补给一次时间间隔长,所以伙食什么的自然就差了不少。
“放心吧,我会小心谨慎的,不会出事的。”沈书意笑着给谭宸的碗里夹着菜,她知道谭宸肯定不愿意自己涉险,他为自己考虑,将心比心,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替谭宸考虑的。
“再说了这些人玩起权术来一个个都人精似的,我们现在不答应,他们肯定会想其他办法逼迫我们答应,还不如一开始就干干脆脆的答应下来,面子上还好看一点。”即使没有见面,但是仅仅那一通电话,沈书意就能感觉到电话另一头那个男人的精明睿智,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果决,交谈到最后沈书意也只能妥协。
沈书意以前是龙组的人,是当权者的随扈保镖,虽然身处暗处,却也是跟在他们的身边,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计,权术谋略的算计,太多太多,沈书意看透了也看明白了,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接受现实都不行。
沈书意要是拒绝了,那些人可能对谭宸动手,也可能对莫家动手,不管如何只要他们愿意都有办法逼迫沈书意妥协,所以她直接干干脆脆的自己答应了。
谭宸看着笑着安慰自己的沈书意,峻冷的面瘫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低沉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他不敢的。”谭宸一开始知道谭骥炎介入,的确很不高兴,但是这会已经想明白了,只是依旧不高兴而已。
“为什么?”沈书意咬着筷子,歪着头诧异的看了一眼态度过于肯定的谭宸,为什么从他的面瘫脸上看到了一丝戏谑?为什么不敢?政治素来都是最黑暗的,上位者真的要做什么绝对没有不敢的。
“和你通话的人是我父亲。”谭宸叹息一声的开口,看着沈书意猛然之间瞪大的眼睛,安抚的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小意不用将眼睛瞪这么大,原本眼睛就够大了。
沈书意呆呆的看着谭宸,那是他爸?难怪自己感觉说话的音调和语速都很像,给人一种冷峻威严的感觉,那就不存在算计和打压谭宸的事了?那谭宸的父亲这么威胁自己?
一瞬间,沈书意笑容黯淡了几分,低下头,目光看向碗里的米饭和菜肴,沈书意自然知道往大处说肯定是暂时放过艾布力,摸清楚他在境外的势力更为重要,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甚至还得冠上毒贩的名头。
放任何人此刻都会想歪,谭骥炎这样做,说不定就是间接的想要除掉沈书意,即使手下留情不除掉她,日后沈书意背着一个毒贩子的名头就没有办法和谭宸在一起,而且这件事如果立功了,那功劳也是谭宸的,而涉入危险,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的人却是沈书意,让人不得不猜测谭骥炎这样做的险恶用心。
“谭宸,过来一下。”隔壁桌子边,凌浩然正好扭头叫谭宸过去有事说,谭宸起身走了过去,也就没有注意到沈书意低头那一瞬间黯淡的眼神。
高门大院中门第观念素来讲究,门不当户不对的,想要结婚走到一起那肯定是不行的,那些为了爱情和家族闹分裂的,又几个能成功?真的能成功的估计也就是小说电影里才有。
秦炜烜的父亲秦恒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可以和初恋女友在一起,可是最后呢,依旧是和秦天朗的母亲曾莹雪结婚了,而初恋女人最终却跳楼自杀惨死。
沈书意低着头,吃到嘴里的饭菜也变得索然无味,她知道以谭宸的性格,如果他的父母反对自己,嫌弃自己的出生,谭宸必定会护着自己,可是却变成了谭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那边是生养他的父母家人,亲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湮没,可是爱情却会被消磨会变淡。
一瞬间,沈书意忽然发现原来爱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容易简单,并不是两个人相爱就可以了,爱情或许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结婚或许就是两家人的事情,而谭宸这样有显赫背景的,结婚或许就是两个家族的事情,根本容不得他们自己做主。
“喇昆山脉最西边的雪山上埋葬着两个曾经牺牲的边防战士的遗体,每年六团这个时候都会派人过去祭奠,问我们今晚上是不是也过去一趟。”凌浩然低声的和谭宸商议着。
雪山脚下就有一个修建的烈士墓,建国初年,东突恐怖分子曾经大规模的袭击了六团这边的军营,这些东突恐怖分子从喇昆山脉潜入到了中国境内,潜伏在山里,夜里的时候向着军营发起了攻击。
而没有防备之下,武器也落后这些有境外恐怖集团支援的恐怖分子,那一战格外的惨烈,当初这里还不是一个团,只有两个营,一共五百个边防兵。
喇昆山脉地势复杂,建国之初,需要用兵的地方太多,当时军方认为这里依仗着地势地形的优势,所以只派了两个营在这边驻守,谁知道东突恐怖分子却秘密的从阿富汗入境,越过了喇昆山脉,袭击了我军的驻地。
那一战血流成河,整整两个营五百名驻防战士无一人生还,也就是这一战,让军方明白原来喇昆山脉也不是天险,在x省的东突恐怖分子势力竟然是如此的强大。
境外那些恐怖组织和其他一些国家政府,他们一直试图利用东突恐怖分子来分裂中国,所以这些恐怖分子的武器才会那么的强大,火力甚至超过了中*方给地方部队配备的武器。
也是这一战之后,从此之后x省这边的防卫森严了很多,尤其是边防线这一块更是如此,而建国初年那一场惨烈的战役,让人们记住了两个英雄的名字。
当战火燃起,当恐怖分子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的时候,在恐怖分子试图抢夺走军区边防线的军事地图时,这两个英雄向着茫茫雪山攀爬了了上去,用血肉之躯,用他们的双手一步一步向着雪山之巅爬了过去。
当支援的军队赶过来歼灭了残余的敌人,顺着痕迹找来时,天已经亮了,雪山脚下是没有干涸的血迹,仰起头看去,初升的阳光照亮了大地,海拔三千多米的雪山,巍峨险峻,常年覆盖着积雪,陡峭的山脉这么多年无人攀爬过,没有路,天寒地冻,救援的部队派出了六个战士,带足了装备向着山上找了过去。
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就退下来了,太困难,温度太低,风雪太大,即使有装备也根本无法上山,而这艰难的半个小时里,他们只看到雪山上一个一个血手印向着山峰延伸着,徒手在零下几十度的低温里,手按在雪地上,直接能冻掉一层皮肉,这才在雪山上留下这样一个一个的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