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半个多小时,王少华和魏子在谭宸停车的时候才醒了过来,舒展了一下酸痛的四肢,下了车,这会已经是傍晚十分了,却依旧显得燥热,不过因为这边算是老城区,巷子里串着风,几十年的大树遮挡了阳光,倒也不显得太热。
王少华懒骨头的将手臂揽在魏子的肩膀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挑挑眉梢,诧异的开口,“到这里来做什么?”虽然四周也有些店铺,但是明显一看就是些杂乱的小店,就算要买东西也不至于来这里啊。
谭宸下了车,看了一眼四周之后,径自的向着最左侧一家门前种着桂花树的小店走了过去,老式的店铺,还是木制的柜台,可是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可是黄梨木的柜子,而且有些年头了,便可以明白这店想必开了不少年头了。
店铺并不大,二十来个平凡,靠墙一边是柜台,窗户这边摆了些老式的桌椅,右边也是些老旧的家具一类的,眯着眼的老头子正在柜台后面打盹,瞅了一眼进店的沈书意和谭宸,漫不经心的开口,“要买什么自己看,东西都在后面。”
沈书意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看起来老旧的店铺竟然还内有乾坤,绕过木头的货架子就是一条一米多宽的小门,后面却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库房,上好的普洱茶这些茶叶随意摆放在一旁也就算了,那价值连城的古玩玉器也这么随意的放在上面,这要是招了贼,估计得损失上千万吧。
“贼不会光顾这里。”谭宸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沈书意,她圆溜溜的睁大了眼,四处好奇的瞅着,谭宸紧抿的薄唇微微的勾了一下,这样老旧的店铺一般窃贼绝对不会想到光顾,而知道这里内有乾坤的人就没有胆子敢来这里偷东西。
“呦,我到n市都一年了,竟然还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特供店。”跟后面进来的王少华直接目瞪口呆的傻愣住了,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破烂的老店,竟然还是家特供,这可都是些真正的好东西,市面上绝对买不到的,没有相当的关系,有钱都买不到。
就拿这种野生的云南普洱茶来说,市面上那些普洱茶都是茶厂弄出来的,价格再高都是被炒出来的虚高,而这种特供的普洱茶可是千金难求,是真正的“古树茶”。
而一棵深山老林的茶树想要构成古树茶的资格,至少得生长在三百年之上,足可以知道这种茶叶的珍稀,而这样的茶叶都是特供,一般人即使有钱也买不到的。
“古玩玉石就不用了,舅舅那肯定有不少,这茶叶也不用了,我早上过去那泡的茶就是极好的。”沈书意看了看四周,好东西太多,可是一时半会沈书意还真的想不到该给莫安远买点什么东西过去。
“这个太贵了吧。”一转头,看到谭宸手里拿的那把匕首,沈书意快速的开口打断了,这东西估计都是上百万的价格,这上门吃饭不需要买这么贵的礼品,反倒显得生疏了。
“嫂子,你去外面等着,我们谭连长第一次上门见家长哪能空着手过去,自然是东西越多越好,越贵越好。”王少华对着一旁魏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连说带劝的将沈书意给推了出去,准备怂恿着谭宸买到只剩下内裤出店。
谭宸点了点头,也示意沈书意在外面等,当初给沈家谭宸一次就开了五千万的支票,所以对真心对沈书意好的莫安远,谭宸更不可能在乎钱,当然了,买东西也是因为一份心意。
巷子外,沈书意靠在车门前正想着谭宸会买些什么,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却是秦炜烜打过来的电话,沈书意犹豫了一下,从她被绑架离开n市到如今,沈父和沈母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似乎并没有这个女儿一般,似乎当初在山林上的小木屋里,被绑架走被他们牺牲放弃的人不是沈书意。
“小意。”声音沙哑着,带着可以感知的疲倦,秦炜烜声音急切的带着深情,“小意,你没有受伤真的太好了,小意,你在哪里?”
“我很好,没什么事,那些绑匪安全之后就放了我。”沈书意淡淡的开口,和秦炜烜在一起快十年了,可是分开之后,却发现只有一种淡淡的惆怅,或许当年两个人之间都没有真正的投入感情,所以即使知道秦炜烜别有目的,沈书意却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难受。
当天沈书意和沈素卿都被雇佣兵绑架到了山间的木屋里,秦炜烜和沈父、沈母到达之后,他们带的现金,冒充绑匪的雇佣兵开口,只能带走一个人,沈父和沈母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沈素卿。
而秦炜烜原本还想要开口说什么,他也想要救下沈书意,否则秦炜烜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和莫家搭上关系,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绑匪的枪口却已经对准了他们,让他们带着沈素卿快滚。
那一刻,面对着绑匪黑洞洞的枪口,秦炜烜发现自己好像失声了一般,根本没有勇气多说一个字,只能和沈父他们一起离开。
到如今,秦炜烜并不后悔当时丢下沈书意离开了,那些绑匪的眼神太凶悍太冷血,秦炜烜在商界这么多年,他自然能看得出那些绑匪手里头都是沾过血和人命的,他如果死了,那么一切都失去了,更不用说复仇,所以秦炜烜并不后悔。
“小意,我知道我没用,我不是男人,我在那样危险的时候丢下你。”沙哑的声音里夹带着悲恸,秦炜烜情绪很是低落和悔恨,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小意,你没有选择我果真是对的,小意,我已经后悔死了,当时我为什么要那么害怕,大不了被那些绑匪杀了,我怎么能丢下你,我爱你啊,小意。”
“你喝酒了?”虽然秦炜烜说话还是很连贯,可是沈书意明显听出他的不对劲,这些年秦炜烜在商界白手起家并不容易,尤其早些年的时候,他太年轻,资格不够,很多应酬和交际都是事必躬亲,常常都是喝到吐。
沈书意没有少照顾醉酒的秦炜烜,慢慢的他的酒量也锻炼出来了,即使喝醉了,却也看不出来,说话也是条理清晰,只是之后会头痛很久,胃也不是很好。
“喝酒了,喝醉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今天知道小意你平安回来了,我真的太高兴了,小意,我对不起你。”伴随着秦炜烜的醉话,是酒瓶碰到酒杯还有倒酒的声音,随后电话里就沉默了。
沈书意拿着手机,静静的靠在汽车前,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和秦炜烜过一辈子,她也想象过日后的生活,即使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有日久生情的亲情,只是变故来的太快。
“小姐,你好,我是思缘酒吧的酒保,这位先生从中午喝到现在已经醉了,你是她的朋友可以来酒吧接他吗?”就在沈书意准备挂了电话的时候,手机里再次传来陌生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