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骂就挨骂,大不了自己将晚饭丢给谭骥炎就离开!反正谭骥炎再凶最多不过是骂自己两句而已,他绝对不会揍自己的!童瞳鼓足了勇气,可是脚刚向前迈了了两步,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咻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让童瞳如同瘪了气的气球,那好不容易迈出去的两步又龟速般退了回来。
手脚已经冻的冰冷,北京的夜晚气温至少是零下四五度,虽然童瞳穿了羽绒服,可是没有戴手套,拎着手里的餐盒的右手已经冻的僵硬,算了,骂就骂吧,饭菜都冷了,终于第n次鼓起了勇气,童瞳紧绷着小脸,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神情,大步的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举起手刚准备敲门,童瞳却没有想到门突然从里面拉开,惊吓的童瞳一愣,手还僵硬在半空中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谭骥炎看着看着眼前童瞳还保持着四指弯曲准备敲门的小手,手背已经被冻的青紫,这让谭骥炎不由的皱了一下眉头,峻颜冷了几分,她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吗?
虽然被突然开门的谭骥炎惊吓到了,可是童瞳心头还是高兴的,可是这份喜悦没有持续到三秒钟,看着谭骥炎那赫然冰冷的眼神,童瞳心头涩涩的难受起来,自己干嘛要给谭骥炎送吃的,一餐不吃他也饿不死!
僵硬的手收了回来,童瞳将手里装着晚餐的塑料袋直接的放在一旁的台阶上,夜色笼罩之下的小脸上满是委屈,不过却依旧气鼓鼓的小脸颊,绷直了身体,宛若要战斗的小公鸡一般,直接的转身离开,可是一背对着谭骥炎,刚刚还伪装坚强的小脸上便立刻出现了裂痕。(.
“你要去哪里?”沉声的开口,谭骥炎弯腰将台阶上的袋子拎了起来,一手抓住了童瞳的手,那冰冷刺骨的僵硬,让谭骥炎再次皱起了眉头,自己如果一直不出来,她是不是就要这样一直冻着。
错愕着?童瞳呆愣愣的被谭骥炎拉着转过身,然后跟在他冷峻的身影背后向着温暖的屋子走了进来,他不是不想看到自己吗?
屋子里有着充足的暖气,让童瞳立刻感觉冻的僵硬的身体似乎又复活了,“我不渴。”看着谭骥炎直接过去倒水,童瞳摇摇头。
“暖手。”脸色还是有些的难堪,下午在刑侦处看到她和沐放亲密拥抱在一起的一幕,依旧刺眼的让谭骥炎紧绷着峻脸,冷沉着眼神,直接的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童瞳,这才打开手里的袋子,将已经凉掉的餐盒拿了出来。
谭骥炎从橱柜里拿出干净的碗碟,放在自来水下冲了一下之后,将餐盒里的菜放到了碟子里,将饭装进碗里,然后将碗碟放进微波炉里,打开开关。
“谭骥炎,我真的没有杀柳康。”手暖了,心也似乎暖了起来,童瞳小心翼翼的瞄着站在厨房里的谭骥炎,轻声的开口,微弱的为自己澄清着。
“嗯。”依旧是侧对着童瞳,灯光之下,谭骥炎冷峻的脸庞虽然沐浴砸柔和的光亮之下,可是却丝毫没有融化那冷硬的线条,因为在室内,谭骥炎身上只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冷肃而沉重的色泽给人强势的威严。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童瞳感觉有些的难受,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微波炉热好了饭菜发出叮的一声响,让童瞳将还想说的话给吞了回来,耷拉着小脑袋,有气无力的站在一旁,如同做错事被罚站的孩子。
虽然心里是有些不痛快,可是当接到于靖的短信,看着童瞳在楼下徘徊,犹豫不敢敲门的模样,却是谭骥炎已经不生气了,可是一想到童瞳让自己一而再的涉入危险里,谭骥炎有时候真的很想将身边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带在自己身边,亲自看着守着。
餐桌边,谭骥炎慢条斯理的吃着迟来的晚饭,童瞳喝着水,依旧处于被罚站的状态,手机响起来时,童瞳不解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谭景御发过来的短信:小丫头,我二哥不是生气,他只是吃醋。
吃醋?童瞳刚喝了一口水,看到谭景御的短信,错愕之下,一口气岔了,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水杯剧烈的咳嗽起来,谭骥炎吃什么醋?
谭骥炎放下筷子,回头看着咳的满脸通红的童瞳,心底最后那一点不痛快都消失了,喝个水都能呛成这样?“谁的短信?”谭骥炎随意的一问,一手将纸巾递了过来,一手将童瞳手里的杯子接了过去。
“谭三哥,他说你在吃醋?”童瞳擦着嘴角的水渍,仰起头,一双眼无辜至极的看着谭骥炎,带着不解和疑惑,谭骥炎好好的吃什么醋?说他在生气还差不多。
峻眉皱了一下,谭骥炎看着童瞳那染着无辜和不解表情的小脸,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的看着自己,似乎这灯光在她眼中聚集着,璀璨而耀眼,让谭骥炎心忍不住的悸动起来。
“他为什么这么说?”童瞳努力的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绞尽脑汁的想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谭骥炎还是和颜悦色的,下午自己去了医院看柳康,然后被他挟持去了郊外的小院,之后被警察带去了刑侦处,谭骥炎分明是生气自己是杀害柳康的凶手,倒现在还不相信自己。
童瞳忽然感觉心怦怦的跳动着,莫名的躁动在血液里流淌着,一种渴望知道真相的冲动让童瞳依旧不眨眼的凝望着神色冷峻的谭骥炎,谭三哥为什么会说谭骥炎在吃醋呢?
“不要听小御在胡说。”谭景御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视线里看着童瞳那纯净无暇的目光这样定定的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很亮很亮,谭骥炎忽然感觉四周的空气似乎被抽走了一般,心脏一阵紧缩,这个孩子有时候固执的让人无奈。
“可是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你不相信我没有杀柳康。”即使是自卫杀人,可是没有做就没有做,童瞳那熠熠的眼睛里慢慢的镀上一层黯淡,谭骥炎的不相信比任何指控都让童瞳难受。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生气只是因为你竟然擅自去医院,将自己涉入到危险里。”谭骥炎舍不得看着眼前这双眼睛变得如此的黯淡无神,不由的开口,一手轻轻的落在了童瞳的脸颊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平她皱起的眉梢。
“如果今天柳康因为柳家垮了,要报复你,伤害你,你要怎么办?柳康被人杀了,如果你迟一些离开院子,遇到凶手,会发生什么?童瞳,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有多么的危险!”低沉的嗓音越说越严厉,谭骥炎一想到今天可能出现的情况,想到童瞳可能如同柳康一样躺在血泊里,谭骥炎再次严肃下俊脸,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注视着童瞳,不敢想象这样情形出现。
原来谭骥炎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童瞳虽然骂了,可是小脸上却慢慢的扬起了笑容,樱红的嘴角裂开出好看的笑容,心头所有的压抑和难受统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谭骥炎并不是不相信自己,他只是生气自己涉入到了危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