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里是上海,认识自己的人除了那些官场上的和一些商人、朋友,普通人应该不认识自己,而且又是晚上,大过年的,估计即使有记性好的,也只当是看错人了。
“那走吧。”一听谭骥炎没有问题,童瞳立刻脆声笑了起来,率先迈开了步子,其实自己还没有和谭骥炎光明正大的出去过呢。
再等,等到自己足够强大了,一定不会再让小瞳这样的委屈!谭骥炎目光深沉的看着喜上眉梢的童瞳,沉稳的迈开步伐,三两步追上先走的童瞳,然后温暖的大手牵住了童瞳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里,等到那一天,自己会让她光明正大的走在自己身边,不要顾及任何人,不要忌惮任何势力。
冬日的上海还是有些的寒冷的,风有些的大,不过出游的人还是很多,路灯的光芒之下,夜色展露着上海的繁华和魅力,大都数人走在寒风里都是低着头,躬着身,所以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从身边走过去,手牵着手的一对男女。
冬天的外滩的风还是有些冷的,童瞳来过上海好几次,每一次都是因为任务,最近的一次,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她完成了任务,手上没有沾上一滴血,现场处理的非常完美,煤气泄露,主人在床上吸入过量的煤气中毒,然后爆炸火灾发生,只有一小罐的煤气,所以即使爆炸了,也只是将那三室一厅给烧的面目全非,将所有可能遗留的任何痕迹都消除了。
消防队来的来快,一场火,再加上消防水管里的水一冲,现场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的痕迹,童瞳一个人走在外滩上,身边是熙熙攘攘散步的人群,那一刻,童瞳忽然感觉到很空很空,她甚至可以想象出自己接下来几十年的生活。
不停的训练,然后接任务,完成任务,等到身体不再灵活的时候,如果侥幸没有死,她或许会留在基地当一个教官,或者会消除所有过去和历史,只当一个普通的玉石设计师,虽然依旧会接受着基地的监视直到自己死去,可是不管是哪一种生活,童瞳知道都将是一成不变的黑白色。
可是此刻走在外滩上,风冷的向着身体里灌了进来,童瞳却感觉是如此的窝心,谭骥炎的手很温暖,那温度顺着掌心一直传递到了童瞳的心里,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一段奇遇,会遇上身边这个冷酷的男人,会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在他身边笑着,闹着,抛弃了过去的一切,真正的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
“这边风大,去那边坐。”谭骥炎也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悠闲感觉,他的上半身似乎都是在不停的忙碌着,小时候要一边学习一边接受训练,再后来进入军队之后,身为谭家人,在那一圈荣耀的光华之下,你只能做的更好,只能背负着压力前进,再后来,进入政界,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没有了在军队里那样激烈而残酷的竞争和淘汰。
可是政界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军人之间的竞争其实都是良性的,可是政界却是一潭摸不到底的水,一不小心不是滑入深水里淹死,也有可能被人拽住掉下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勾心斗角,玩手段,耍心机,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而此刻,坐在背风的角落里,谭骥炎看着黝黑的夜幕,很安静,很惬意,如果说权利是为了留住身边的人,是为了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一切,那么他不尽一切努力,不择手段的将权利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谭骥炎,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以前不曾在意过,如今,似乎关系不一样了,童瞳低声的询问着,她对这个身体的主人过去的一切无从得知,知道的不过就是之前应聘蓝海豚时的那一份简历,孤儿院出生,求学的经历,然后就没有了,可是这段时间里,除了之后认识的沐哥他们,手机上并没有其他人的电话,没有同学,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谭骥炎倒没有在意童瞳为什么这么问,因为六年前的时候,她喝醉了,其实谭骥炎自己也不清醒,后来虽然照顾着童瞳,可是两人之间却没有任何的交流,形如陌路也不过如此,而她也确实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这孩子竟然忍了六年才问。
“当时,我被下药之后,原本是以为可以离开的,没有想到药性太强了,到后来就意识不清了,你那个时候究竟喝了多少酒?”谭骥炎这才想起童瞳的好酒量,如果此刻是其他人,谭骥炎或许还会怀疑当时,她是不是故意喝醉,然后和自己有了关系,可是是童瞳,谭骥炎此刻想起来只是有些诧异,她酒量好的惊人,那天晚上喝的那么醉,究竟一个人喝了多少酒。
“我不知道。”心虚的摇摇头,童瞳忽然有种做坏事要被抓住的惶恐,死而复生已经够诡异了,自己竟然灵魂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童瞳此刻想想都是头皮发麻,她绝对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可是这也太诡异了。
“后来幸好于靖定位了我的手机一路找了过来,不过木已成舟,我不该将你一个人丢在一边五年多。”原本自己和小瞳可以拥有五年的光阴的,可是当年他立刻着手狠狠的报复对自己下手的政敌,小瞳的一切都是让于靖处理的,而安排好之后,她就去安徽上大学了,再后来,于靖将人接到北京,住到了怡然园的公寓,谭骥炎去过的次数寥寥可数。
酒后乱性了?童瞳低着头,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她其实一直好奇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怎么和谭骥炎认识的,甚至还被他照顾了那么长时间,一开始,童瞳承认自己的确想的色情了一点,可是那样的情况,自然感觉像是被包养的情fu啊。
而进入蓝海豚之后,谭骥炎那一次来公寓见自己的时候,那脸色可是铁青的骇人,直接一顿训斥,让童瞳更加坚定了这句身体的主人就是被包养的小蜜,而饲主不满意她进入娱乐圈抛头露面,童瞳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六年前,谭骥炎被下药,而身体的主人喝太多酒,滚床单滚到一起去了。
“不许说话,把手机和钱都给叫出来!”突然,一声压得低的喝斥声响起,四个小混混快速的围了过来,其中两人手里拿着银亮的匕首。
因为外滩风大,这边漆黑一一片,路灯都照不到,自然是打劫的最好地点,而他们一般也都选择情侣,有女人在,被打劫的男人一般不敢随意乱动,只会乖乖的交出钱,而且和女人一起出门,男人基本都会将钱包给填满的,所以上个月,这四个混混在这里干了好几票,除了抢到的手机之外,也抢了不少现金。
可是后来警察砸外滩这边巡逻的紧了,他们也不敢顶风作案,转移到陆家嘴那边去了,估计着风头差不多过了,今天又回来了,果真在这里找到一对看起来就有钱的情侣。
谭骥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四个有手有脚却出来打劫的混混,最大的不过二十五六岁,又小又矮的那一个看起来似乎才十四五岁,正是青年有力的时候,这样的男人就算去工地做小工,也绝对饿不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