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今晚行动。”叶瑾拍板,“也不用什么弯弯绕,直接蒙脸冲进去,将人抢了跑便是,省的再出幺蛾子。”
沈千凌在心里默默崇拜他嫂子,真是好暴力。
抢人这种事情,自然不会由秦少宇与沈千枫亲自做。夜半时分,向冽带着一群暗卫潜回刘府,在将关押方位指给众人之后,便悄悄回了住处。
暗卫纷纷热泪盈眶,好久没干过这种事情了啊,真是非常激动。
刘府不比官府,自然没有专门的地牢,只是将人犯关在后院柴房中,十几个守卫手执明晃晃的大刀走来走去,看上去很是吓人,但在暗卫眼中,无非就是一群花架子而已。
“谁第一个冲出去?”暗卫商议。
“我!”大家都举手,因为那样最霸气。
“不然大家一起出去?”为了避免分配不均引起内部矛盾,有人提出建议。
“我觉得还是划拳决定最合理。”另一人往手心哈热气。
“哪来这么多事。”旁边一个不耐烦,拎着刀就冲了出去,“杀啊!!!!!!!!”
怎么能这样呢!
耳边余音袅袅,其余暗卫都惊呆了!
居然就这样出去了!
还有没有兄弟情义了!
虽然一直就没有!
但也不用表现的如此明显啊!
“快去通知老爷!”院内看守大惊失色,“有人来劫犯人!”
话音刚落,就见树丛里又冲出来七八个蒙面黑衣的汉子,显然都是有备而来。登时更加魂飞魄散,转身刚想跑,却见那七八个汉子齐齐扑向最冲先出来的黑衣人,将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
院内看守目瞪口呆,显然对这一幕极其难以理解。
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一群人便已经停止相互斗殴,又集体嗷嗷吼着冲向了柴房,架着人犯跑了出来,山猫一般跃上墙头,瞬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怎么回事?”刘富刘员外听到消息,赶紧带人赶了过来。
看守使劲晃晃脑袋,还没缓过神。活了二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猎奇的劫狱。
客栈里的几个人都没有睡,沈千凌道,“不会有什么乱子吧?”
“能有什么乱子。”秦少宇不以为意,“别说是抢一个人,就算是把刘员外全家抢回来,那么多人也够了。”
“他们回来了。”有暗卫在窗外禀告,声音略微羡慕嫉妒恨——由于抓阄失败,所以他被迫留守客栈,非常不舒爽。
秦少宇起身打开屋门,片刻之后,暗卫们果然就拎了一个人进来,将他放在了椅子上。
“是他。”沈千凌看了眼那人的脸,然后叹气道,“早知道就快些出手了。”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端端的,现今却已经满身是血,显然受了一番折磨。
叶瑾去房内拿了药箱,替他大概处理伤口。
“谷主。”一个暗卫蹭到他跟前,“有没有活血化瘀的药?”
看着他额头上那个大包,叶瑾纳闷道,“这种行动你也能受伤?”
暗卫悲愤伸手,“他们打的。”
“因为你先跑出去!”其余暗卫激烈反驳,纷纷表示我们一点都不会同情你。
就知道不会消停啊。沈千凌哭笑不得,“都别闹了,说正事。”
暗卫识趣闭嘴,秦少宇冷冷道,“孩子呢?”
救回来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虽说脸上有伤,却浓眉大眼,并没有多少凶狞样貌。
“你们是谁?”男子显然也没搞清状况,有些惊疑未定。
“能救你出来,自然不是与刘富一伙的人。”秦少宇与他对视,“再问一遍,孩子在哪里?”
“……”男子陷入犹豫,并没有说话。
“我没有多少耐心。”秦少宇声音冰冷。
“你就说吧。”沈千凌也道,“听你今日在灯会所言,事情应当不简单,若是不说实话,我们也没法帮你。”
“不想说出下落也可以。”秦少宇道,“只要回答我孩子是活着还是死了便可。”
男子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没死,他爹再混蛋,那也是个几十天的娃娃,我害他作甚。”
沈千凌闻言松了口气,先前秦少宇开口便问他孩子的事,也是为了判断此人究竟是善是恶——毕竟就算上一辈结怨再多,孩子也是无辜的,若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了,也的确说不过去。
“说吧,有什么内|幕。”秦少宇坐在他对面。
“你们究竟是谁。”男子疼得吸冷气。
“忍一忍。”叶瑾道,“衣服粘在了皮肉上,要处理干净。”
“路过看到而已。”秦少宇道,“觉得那个姓刘的不像好人,于是便顺手救了你。”
由于自己也的确不认识这些人,男子只有相信了这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叶瑾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问。
“冯飞。”男子道,“多谢诸位侠士相救。”
“不妨将你的事情说说看?”叶瑾道,“看看能不能帮忙。”
男子迟疑了一下,秦少宇道,“看今天的样子,你也没有别的帮手。若现在不肯说,将来只怕会后悔。”
“刘富抢了我的东西。”半晌之后,刘富终于还是妥协,哑着嗓子道,“还害了我爹娘性命。”
沈千凌叹了口气,在桌边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慢慢说,若是能帮,我们一定会帮你。”
“二十年前,我爹和刘富有生意上的往来,算是朋友。”冯飞道,“后来在一个雨夜,我爹与他一道出门时,无意中在路边发现一个满身鲜血之人,奄奄一息之际,那人交给我爹一块玉石,说要他找机会交给皇上。”
“皇上?”叶瑾微微皱眉。
“是。”冯飞点头,“片刻之后那人便断了气,我爹按照他临终所言,与刘富一起将人抬进河里,便各自回了家。原本我爹打算在来年进京时,想办法将玉石交给哪位京官,此事便也到此结束,谁知刘富却将这件事捅了出去,还吹嘘说东西在他手里,结果被人找上门,威胁他交出玉石。刘富只好上门讨要,我爹是重信守诺之人,况且又受人临终所托,自然不肯答应,谁知竟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